在爆炸发生的那一刻,夏油杰即使放出了虹龙。
作为他所拥有的硬度最大的咒灵,虹龙的防御力也是非常惊人的,曾经拥有过的战绩包括直面过天予暴君伏黑甚尔。
夏油杰的咒灵中,也只有它可以拦得住这场爆炸了。
夏油杰不由得庆幸现在有虹龙在手,五年前远山伊织发疯使用极之番的时候,他没有虹龙在手,手上的非特级咒灵差点被一网打尽,那种损失是就算是他也会肉疼的程度。
而这一次,虹龙帮他挡住了大部分的爆炸力量,夏油杰在离开的时候眼疾手快地卷走了那还未破茧的咒灵,那咒灵拥有的名为“黑白之间”的领域实在是对敌利器,虽然因为在孵化期受伤,后期成熟后实力一定会大幅度减弱,但冲着那样的领域效果,也必须保下来。
夏油杰为了自己的大义,绝不允许有任何的差错,更何况那个组织连已经祓除的咒灵都能再次创造出来,说不定也拥有修补咒胎的方法。
只不过要多加一点交易的筹码罢了。
想到那个波本,居然和伊集院有纪认识,夏油杰就觉得,如果交易顺利,把这个消息作为附加礼物送给组织也挺不错的。
等他收走咒胎之后,虹龙就把夏油杰一卷,在爆炸的前一秒迅速地破开仓库的屋顶冲了出去。
夏油杰抱着“茧”,站在虹龙的背上,看着脚下熊熊燃烧的火焰,心中直道可惜,远山伊织和伊集院有纪都是咒术师的好苗子,可惜一个为了猴子不管不顾,一个被殃及池鱼。
我的新世界会记得你们的。
火焰映得夏油杰的面孔偏执而疯狂,他就像早就已经回不了头的殉道者,走着自己一眼可以看到结局的路。
夏油杰看着火焰将整个仓库吞噬殆尽,然后拍拍身下的虹龙,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没想到他一动身,火海就像有灵一样直冲他而来。
饶是夏油杰也忍不住低咒一声,召唤咒灵进行抵挡,然后驱使这虹龙加速往远处飞。
那火焰聚集而成的蛇就好像有意识一样,死死地跟在夏油杰的身后,带着满腔的恨意和怨怼,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夏油杰被它追了一路,怎么都挣脱不开追踪,到后来,他都忍不住心里生出了那样的疑惑:咒术师死亡后,巨大的怨恨也会变成咒灵吗?
很显然不是的,夏油杰在一路消耗后,终究是火蛇比不过人类,它开始慢慢虚幻起来,最后用尽自己的力量往夏油杰的心口冲去,被无情地打散。
代表着远山伊织的,最后一丝意志,就这样消散在天地间了。
但她一路的追杀并不是全无用处,此刻的夏油杰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不眠不休的躲闪并没有给他恢复的时间,此刻的他精神上非常疲惫,咒力倒是没有消耗太多,但是经此一役一些比较好用的低级咒灵都消耗殆尽。
所以,对于冲着来他的人来说,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刻对吧?
没错,所以那个暗中的人出手了。
有人无声无息地从地上一棵树的最顶端跃起,长刀猝不及防地闪过夏油杰的双眼,用力捅到了虹龙上。
虹龙无声地痛呼,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夏油杰跟着坠落在地,他难得呆怔在原地,被这熟悉的一幕勾起了久远的,糟糕的回忆,那个连荞麦面都尝不到味道的夏天,那个人生的十字路口。
那一切开始的地方。
这种熟悉感让夏油杰看向了来的人。
果然,能够在他完全没有感知到的地方偷袭,能够一刀把虹龙从天上打下来,除了那个男人也没有别人了。
嘴巴上带着刀疤的男人扛着长刀,脸上带了一副黑框眼镜。他百无聊赖地扔掉叼着的烟头,脚重重地踩上去碾了碾,然后漫不经心地看向了夏油杰:“小鬼,别来无恙啊。”
……
“伏黑甚尔,你居然没死?”夏油杰的瞳孔紧缩,自高二那年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当年他狼狈地败在对方的手下,还因此失去了虹龙和裂口女这两只常用咒灵,那时他亲眼看到五条悟轰没了伏黑甚尔的半边身体,就这样对方居然还活了下来?
伏黑甚尔活动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然后拖着手上的长刀,嗤笑道:“像你这种小鬼都活得好好的,我还活着很惊讶?”
不知道是因为见到了十年前的旧人,还是因为看到夏油杰这么狼狈,他非常好心情地说:“说说吧,小鬼,你对伊集院有纪那个小孩做了什么?”
伏黑甚尔怎么也跟伊集院有纪有关系?夏油杰皱着眉在心里暗道不好,但开弓没有回头路,他面带警惕地回答:“你认识伊集院有纪?”
“少说点废话,小鬼。”伏黑甚尔朝他慢慢走过来,给人一如十年一样十足的压迫感,看来这十年来,他不仅在那么夸张地伤势下活了下来,还过得不错,依旧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天予暴君。
伏黑甚尔似乎想到了什么,用满是恶意的语气说:“有个消失在里世界17年的人,为了你重新出山,上来就悬赏十个亿要你的命,你这小子还真值钱啊。”
“谁?”夏油杰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仰头险险避开伏黑甚尔的随手一刀,放出了自己所有的咒灵。
多年不见,他都快忘记当年被天予暴君支配的恐惧。
那种如影随形的危机感,那种时刻在刀尖的感觉。真不亏是伏黑甚尔啊。
伏黑甚尔看了眼他放出来的咒灵,嗤笑一声:“想不到啊,十年过去你的咒灵收藏量还是只有这点?”
“嗯?”伏黑甚尔嫌弃地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手指向倒在不远处的虹龙,又指了指裂口女,最后指了指夏油杰肩膀长相奇丑无比的咒灵:“这两只咒灵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