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我再找找。”
其实梁颂宜已经在别墅里找了很久。
甚至,连陈斯漾的房间,她都进去找了一圈,包括那间衣柜。可一无所获。
陈斯漾不在。
冯与星午睡醒来之前,他便离开了,一下午都没回来,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冯与星刚给他打了一个电话,问他要不要回来一起吃晚饭,陈大少爷声调懒洋洋的,没说吃也没说不吃,只让她别管他。
冯与星听着他的声音就来气。
她哪里想管他,她只是——
想问问他宋希几点到。
她上午的时候给宋希发了微信,但不知是不是在飞机上,宋希一直没回。
谁知陈斯漾还是那句:你问他啊。
欠揍到了极点。
她要是能联系到宋希谁会来问他呀?
冯与星噎住,片刻后,在电话里开始恶毒诅咒:“陈斯漾,你这样是一辈子都找不到女朋友的……”
话还没说话,电话就被陈斯漾掐断。
冯与星一边向梁颂宜抱怨,一边重新拿起捕梦网编织。
梁颂宜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放弃寻找项链。
她和冯与星坐在花园的摇椅上,夏季天黑得晚,已经六点多钟了,仍旧明亮如白昼。
西边半空中晚霞如火,光芒万丈,壮观而热烈。别墅外隐约有音乐声传来。
度假村每周都会在喷泉广场上举办音乐晚会,天气好时在室外,天气坏就在室内。并且还会提前给大家发邀请函。
梁颂宜和冯与星都收到了邀请函,但今晚谁也没心情去。
“宋希到底几点到?”
当冯与星再一次问出这个问题时,梁颂宜靠在她的肩上,有气无力地说:“要不,你查查从美国飞南港的航班?”
冯与星不知道宋希是不是直飞过来的,陈斯漾这混球什么都没告诉她。
但她还是死马当做活马医,打开手机软件查了起来。
梁颂宜阖上双眼,心中憋闷。
她怀疑自己流年不利,又后悔昨天为什么偏要戴那条项链,还戴着它去酒吧这么混乱的地方。
脑海中乱糟糟的。
鼻尖有花园草木的清香,还有驱蚊水的味道。
忽然,冯与星推开她,惊喜地喊道:“宋希回我消息了,我去澜一湾接他!”
宋希乘坐的飞机刚落地。
南港机场距离这儿很远,澜一湾到两地的距离差不多,确实是个碰头的最佳地。
梁颂宜问:“你怎么过去?”
冯与星的眼睛亮晶晶的,声音里带着少女的喜悦:“我让度假村的司机送我下去。”
说完,她又问梁颂宜:“你要下山吗?我们一起去。”
梁颂宜摇摇头,并没什么下山的心情,抱歉地看向她。
冯与星也知道,梁颂宜因为丢了项链而心情不佳,于是很爽快地决定自己去。
她上楼换了一条漂亮裙子。
妆容是几个小时前刚化的,还服帖地呈现在脸上,只需要稍微补一补。
冯与星出门前,又来花园抱了抱梁颂宜,然后才离开。
空气中残留着一阵香风,是蔻依的粉丝带,十分香甜。
梁颂宜坐了会儿,百无聊赖,起身上楼回自己的房间。
天色渐黑,直到八点多钟,她忽而抬起头,向窗外望去。
外边已经完全黑了,在窗边朦朦胧胧能看到几颗星星。
梁颂宜正在看一本推理小说,书是从度假村的图书馆借的。
正看到入迷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她拿起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喂?”
对面没人说话,只有手机自带的细微电流声传出。片刻后,才终于有人开口:“在找项链?”
是陈斯漾。
“在你那儿?”梁颂宜惊讶。
他的声音清冽而低沉,电话那头似乎有风声,还有汽车飞驰而过时“唰”的一声,也没说在还是没在,只说:
“在开车,先挂了,十分钟后花园见。”
说完,他却没挂电话。
梁颂宜想起冯与星跟她吐槽,陈斯漾这人没有耐心,爱挂她电话。
当下,梁颂宜只以为,陈斯漾是开着车,所以不方便挂电话。
于是,她开口问:“那我这边先挂咯?”
电话里持续有汽车飞驰摩擦的声音响起,半晌,才听到陈斯漾低低地“嗯”了一声。
隔着手机听筒,他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像细小石子在梁颂宜的耳边微微一震,令她心尖一颤。
片刻后,她收回心神,挂掉电话。
刚刚洗了澡,换了睡衣。此刻,不知陈斯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得不重新换了一件裙子。
因为是晚上,梁颂宜随意选了一条最朴素的黑色裙子。
短袖,及膝,从正面看是很呆板的样式。
唯一的花样,是背后镂空,从蝴蝶骨一直延展到腰部。
梁颂宜穿好后,拢了拢头发,便下楼去花园。
陈斯漾还没回来。
但他在电话里说十分钟后到,那估计离得不远,应该马上就到了。
梁颂宜拿起手机,手指再次下意识地打开社交软件。
这次,钟雯的视频没有出现在她的主页上。她看了几个别的。
直到一阵脚步声传来。
梁颂宜抬起头,在暗夜里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