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刻着的符文,一束光将两人卷入其中消失不见。
昏眩感上涌,封帝抓着大伴的手臂,压下传送时的不适。
从半空落下,一处巨大的深坑就在前方,那里是历代皇朝的命脉所在。
封帝一步一步踏上石桥,下方的深坑中横陈着巨大的龙骨,不是完整的一副而是真龙的一截尾骨。
足矣成为皇朝的龙脉,先祖手札中记载着,桑氏皇族嫡脉这一支曾拥有上古真龙血脉,虽然一代比一代血脉稀薄,聊胜于无。
相传每一代都会出一位有机会问鼎武圣的杰出人才,每一位武圣都为皇朝做出巨大的贡献,身死道消前会将传承传递下去。
这一代的重担落在了九儿身上,可惜……
封帝走到石桥的尽头,那里摆放着一具火晶打造的棺材,里面封着尸骨未寒的九儿,嘴里含着定魂珠,人没死却生不如死。
“原想活了两百岁的老祖宗有能力手段拔除九儿体内的咒术和奇毒,哪里晓得不过是一把老骨头,连最重要的传承自他而断,百年内再无天资纵横的继任者。
如他这般的资质止步于后天境界,先天界难以横跨,传承武道不达武圣难成大器,寿命顶死一百岁。
将九儿封在此处亦是无奈之举,封帝利用此处的真龙气息压制九儿体内的咒术,火晶棺的热量用以抵抗九儿身中奇毒的寒气。
“当年,武圣真的没有别的办法改变现状?”打死徐威都不信,活了两百年远见手段超越旁人,怎么会束手无策?
出事时徐威奉命与玄音一同捉拿幕后元凶并不在场,是以无法获知当时的现状。
后来凶手找出来了却不能妄动,导致皇上急火攻心险些走火入魔,到底伤了根本留下病根。
凶手杀不得需要平衡朝堂局势,九皇子亦未救成,取了个折衷的法子封在此地,皇上至那日后更是只字不提解救之法,一反常态的追寻长生。
皇上忧思过重不提此事,身为臣属更不可能旧事重提,在皇上未愈合的心口上插刀。
徐威不只一次怀疑过武圣的用心是否偏离,好不容易出一位极有武学天赋的九皇子,却未能尽全力相护。
贪生怕死可能是压垮武圣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徐威做不了什么只替皇上感到可惜。
毕竟血脉隔了好几代,人皆有私心,不成神仍是凡俗,没有谁会为了谁必须倾尽所有不求回报。
一个可怕的念头乍现,徐威举棋不定道:“武圣说李成不是夺舍,那么……”视线落在火晶棺材内稚嫩的面庞上。
“是吗?”封帝惨然一笑,“可能真的不是夺舍,李成看上去像是个有大造化的人。”
平淡的话音中杂夹着一听便心酸的苦涩,质疑的话就在嘴边,徐威却咽了回去。
想起当初求老祖宗出手时的一幕幕,封帝戏谑一笑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伤九儿的人不是老祖宗,事后种种与之亦有关联。”
“能说出不是夺舍的断言,可见当初在九儿身上试过了,要不然到哪里去找现成的容器,亦不会试探出夺舍之路覆灭。”
封帝疑心过,因无证据又恐于老祖宗比他强横的实力,只能咽下所有的猜疑和悔恨,不去细思其中的隐忧。
“老祖宗早就有夺舍之意,原不是针对九儿下手,天生聪慧之人越不易将本体神魂打散,巧就巧在九儿在这个节骨眼出事了。身体虚弱意识不清,是绝佳的夺舍契机,异地而处权衡利弊之下,朕也会做此抉择,皇朝需要一位强大的武圣坐镇。”
有的时候必须舍弃一些珍而重之的东西,这是身为一国之君的悲哀。
封帝叹息道:“曾经的地府执掌六道轮回,皇族与之交好,便可将死者神魂送往安排好的地方重新转世,不必喝下孟婆汤洗去前生的记忆,而后接回来即可。”
“从一个修仙的时代跌落凡尘,活下来如老祖宗之流,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封帝对老祖宗有怨言不假,却不会失去理智肆意胡为。
徐威听明白了,皇上在等一个公道,相信那天不会太久。
懂归懂徐威却不看好,以武圣的心高气傲能愿意在临死之前将毕生修为度给九皇子?
九皇子的情况不容乐观,是否能稳定容纳武圣那过于庞大的修为尚未可知。皇上此举是在死马当活马医,徐威无从劝起。
封帝凝视棺中最小的儿子,心如刀割般闭了闭眼睛,“走吧。”
徐威随同皇上走过石桥,自对面的山壁中穿出,一阵恍惚后回到最初看到的那间空荡荡的石室。
从石室出来再走寒冰通道,身上的大氅脱下挂在通道尽头的墙壁上,二人出了虚幻之境沿着石阶蜿蜒而上,原路回到承天殿内。
封帝取下墙上凹槽内的玉佩,墙壁恢复原样,重新将玉佩放置在椅子扶手的暗格内。
此时的李成在逛街,看到书生打扮的一群同龄人在谈论着书中的内容,一时驻足听得出神。
月光草不甘寂寞的扯着眼前人耳垂,颐指气使的根须直指飘出肉香的地方,只剩下吃吃吃。
读书?李成捂着扯痛的耳朵拉回不在状态的思绪,朝着月光草所指的方向走去。
小二热络的站在门外招呼来往的路人:“小店新烧的乳猪,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价格便宜童叟无欺。”小二为了招揽客人扯着嗓子喊。
“皮脆肉嫩数量有限,快来尝尝。”小二看到朝这边来的路人就问,“小店新出的乳猪,要不来半个?”
路人摇了摇头走了,有那闲钱不如买块后腿肉回去剁馅包饺子吃实惠。
小二道:“上好的乳猪,错过这个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