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春梅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搓着手,“我,我,我不识字。” 这是谢招娣委实没有想到的。 “既然如此,那你去找你们村书记,让他来做个见证!”谢招娣知道,现在去打扰梁有才有些不厚道,但是这件事必须赶紧解决了。 之所以要找个人做见证,也无非是担心如果明天车没有找到,但是何大江这畜生又出去赌博,还把钱给输了,那她找谁去? 还有,因为何大江抢了她的车,导致她明天没有办法去卖凉皮,这一天的损失又谁来陪? 其实,那会她听到何大江赢了钱时,也想过直接拿钱走人。但几番思量下,她还是给了对方两条选择。 她要的是对方主动将钱给她,而不是强抢。 要不然,她的所作所为跟何大江又有何差别? 如今既然他们选择了拿车,那她就给他们一个机会。 “或者你叫其他识字的人来做个见证也行。”倒也不用非得是梁有才。 但是见证人必须有。 “还有,要是明天车没有找回,我不仅打断他的一条腿,另外赔偿我五百!要不然这事我直接上报派出所。 你们家何大江光天化日下强抢三轮车,这就是强盗行为,多少也是得关段时间的。” 谢招娣这不是在吓唬她,而是她真就是这么打算的。 许春梅一听,当即也被吓到了,这刘香莲竟然变得这么狠心了? 她颤颤巍巍地应下,正准备去叫人,却被何大江止住,“别喊了,那车拿不回来了。” 谢招娣脸色一沉,“怎么回事?”不自觉地,脚下的动作也加重了。 何大江又是一阵哀嚎。 刚转身的许春梅也满是狐疑地看着他,既然是卖了,那就多加点钱再买回来就行,怎么会拿不回来了呢? “那老板说,说,一旦交易,不论多少钱都不再往回赎。”何大江吞吞吐吐地说道。 谢招娣微微诧异,如果是回收店,又怎么会有不再转卖的道理?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考虑的问题。 她冷声道,“既然如此,把钱都拿来吧。” 沉默。 许春梅跟何大江都没有开口说话。 很明显,他们不愿。 谢招娣冷笑一声,抬起脚就往何大江膝盖踩去。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异常清晰。 何大江疼得像只蛆一样在地上扭曲地摆动着。 “啊”的一声尖叫,在虹桥村上空响起。 翌日,虹桥村的村民见面第一句话便是相互问道,“昨晚你们有听到什么叫声吗?怪恐怖的?是不是谁家出了什么事?” 不过,这都是后话。 许春梅再也看不下去了,她看着谢招娣一脸的狠戾,知道她今天是不会罢手的了。若是再这么下去,何大江的腿不废也残了。 她也不顾何大江阴鸷的眼神,直接伸手从他衣服袋子里将钱全部掏出。 何大江死死地抓住着她,恶狠狠地盯着她,“许春梅,你要是敢把钱给她,看老子不打死你!” “打死谁?”谢招娣直接一脚踩在他脸上,摁着他脸在地上摩擦。 家暴男永远无法原谅。 细小尖锐的石子悉数扎在他脸上,疼得何大江龇牙咧嘴,却又挣脱不开。 这女人怎么这么大的劲! 最好下次不要让他遇见,以后他见一次打一次! 许春梅都不敢看何大江,钱抓在手里,犹豫片刻后还是把钱递给了谢招娣,“钱都给你了,你赶紧松开!松开!”说完就来推搡谢招娣。 谢招娣接过钱,挺厚实的一沓,估摸着得有六七百了。 她松了脚,许春梅立马去扶,而何大江则跟疯了似的朝着她抓过来了。 她侧身一避,要不是许春梅扶着,怕不是又要摔个狗吃屎了。 何大江恶狠狠地盯着她,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谢招娣用钱拍了拍他脸蛋,“打女人的男人,孬种!” 说完也不管他们这一对夫妻之后会发生什么,头也不回地潇洒走了。 月色下,谢招娣嘴角轻扬,眸色清幽,像极了森林中雀跃的精灵。 而这边,谢招娣刚走,何大江因为双腿受伤无法站立,只能借助许春梅的力量,整个人如同废物一样地趴在她身上。 然而,他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揪着许春梅的头发,死命地扇她耳光。 那耳光清脆作响。 不一会,许春梅的脸就肿得像个包子。 “你个贱人,蠢货,谁让你拿钱的!那是你的钱吗?是你能动的吗?那是七百多呢,就你一辈子都赚不到那么多!你个蠢货,你个贱货!老子打死你!” 何大江一边打一边骂,似是怎么都不满足一般,甚至还撕咬她肩膀,不一会,许春梅的肩头就染上了红腥。 许春梅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强忍着疼痛,将何大江拖到屋里,帮他洗漱好,擦拭完身子,自己也早就是一身汗湿。 何大江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