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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愣在原地,嘴巴张了又闭,震惊得说不话来。
介于我穿越被一闷棍砸中脑袋的五分钟前还在家里写小学的国文作业。
我想用一个不是很形象的比方:
俗话说得好,自古绿叶衬红花。
相比较黑毛来说,明显是周围那四个金得五花八门又长得各具特色的帅哥是红花……但我不管。
作为一个永恒的黑发控,成片的金叶子只能作为我欣赏黑色过程中的一环。
可可的头发蓄长了许多,朝着一个方向梳起定型。一双狭长眼睛在眼尾处上挑,最擅长的就是用它来摆弄出轻蔑嘲弄的神情。
——还有用以隐藏自己摇摆不定的情绪。
“…九井一。”我慌乱地掩饰自己跳到疯狂的心跳,念全了名字。
朝艾玛挥了挥手告别,橘日向和武小道到不远处谈话去了,我不打扰她,径直向二人的方向奔去。
踩在雪地里的脚印刚陷进去,就被九井一厉声喝止:“不准跑!走慢点!”
啊,好。我果断放慢脚步。
反倒是乾青宗先一步冲到我的前面,将我挡在他身后,冷冷地开口:“东京万字会…又见面了。”
氛围顿时降至冰点。
九井一没说话,只是抬手给我理顺了围巾,周遭陷入诡异的沉默,局势肉眼可见地不对劲起来。
非常不对劲。
对面的两名女生和我一样茫然,虽然“高个头龙纹身金毛”和“矮个子有点眼熟金毛”都穿着便服,但回到队伍中的武小道身上的特攻服说明了一切。
阿乾和可可是黑龙的。
而对面三只金毛是叫什么…东京万字会的。
记忆里,重生前的可可不希望我了解太多和暴走族及不良少年有关的事。
也有避免接触。
但经不住他某天夜里醉得断片,敲错了屋门还赖在我家门口闭着眼睛迷迷糊糊打瞌睡。
好不容易把他安顿下来,转眼间他腾得一下爬起来,从包里掏出了便携式笔记本。
打工人听了直落泪。
那时候,九井一不忘一边加班一边朝我吐苦水:例如两个帮派因为领地或者同伴问题大打出手了啊,善后工作全是烂摊子超难处理。
我也跟着叹气,然后陪他骂:“资本主义压榨实在是太可恶了,以后我会杀光天下所有资本家给可可陪葬的。”
“?”可可更清醒了,开始抓着我的手指按电脑的开机密码,“那倒不至于…我不会那么早死…”
他喝醉的时候很爱唠叨,和平日里嘴比银行保险柜大门还严实的情况截然相反。
“我还不能那么早死……”大部分时间还喜欢捡一句话来回重复地说。
接着下一秒,他性情大变地把无辜的笔记本扔到沙发上,勉强睁开一只眼睛盯着我。
坏了,要来了。
“优茗,你喜欢钱吗?”
听罢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可可有些小不满,揪着我的衣服问我为什么是这种反应。
我耐着性子和他解释。
“上次你喝醉的时候说了你小时候吃梅子干酸到门牙掉两颗的事。”
可可闻言僵在了我怀里。
至少到这里还算正常。
“上上次你喝醉的时候拉着我聊《社交媒体和新文娱的商业策略研究与分析》。”
“上上上次你喝醉的时候硬和我讲了半个小时的《金融市场的“投机”与“赌博”》……最后的结论是要我安慰你挣钱和赌运烂没有联系,就算一点赌运都没有也没事,毕竟人在各个领域的才能是不同的,不是你不行。”
我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你还是很行的。只是有时候要接上你烂醉时的话题对我来说有些困难。”
最后,可可被自己的所作所为整沉默了。
但他不想当吃瘪的那个,于是转移重点,把只能被当成沙发靠垫或者人型抱枕的我按在沙发,额头紧紧贴着我的。
我打小嗅觉不够灵敏,能闻到细微的酒精气说明可可肯定醉到了一定地步。
灼热呼吸扑撒在我脸上,连带着我的脸也要被传高温度。
不知过去多久,我才回答了他今天提出的问题:“没人会不喜欢钱,差异取决于关注度吧。像我这样没有多少消费欲的人,以前待在夏川家里没拿过零花钱,也没多在意。”
“唯一强烈地产生过想要钱的念头,是在超市采购路过水果区的时候。”
“因为我很喜欢西瓜和哈密瓜的味道,但无论怎么计算,贵的水果都是预算之外的东西,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很有钱,就要每天晚餐后都吃到西瓜和哈密瓜。”
说到一半,我发觉给自己的饼还是画小了,应该扩宽思维:“嗯,决定下来了,我喜欢钱,为了可以从不看价格地逛完一整个超市。”
“噗。”闭目养神的可可被我逗乐,“好废柴的梦想啊。”
我着急地辩驳:“别用你的眼光去衡量废柴梦想对我的价值啊!”
“是、是。”这回轮到可可给我画大饼,“这个梦想肯定能实现的。”
可可不安分地扒开我的手,用食指在我手心写字:“签字画押,约定好了…反正你也别想着让资本家都死完给我陪葬了……”
他露出一个笑容:“因为我也要加入他们,然后挣大钱。”
我的心情纷乱复杂,说不清道不出来原因。
归根到底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打工人的沉默震耳欲聋。
咳,又不小心扯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