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川兀自点点头,稍顿,推门下了车,回头对司机交代两句,徐步返回。
海芋怔怔瞧着他走回来,看他上楼来到她面前。
她疑问道:“你不走了?”
男人脱下西服外套,放在一边,直接到沙发上坐下来,跷起一条腿,抬眸:“可以推迟到后天上午。”
他望着她。
眼神散发一点逼迫感。
看来是该面对面说了,海芋想,既然眼前是一位理性冷静的科学家,想必他会很轻松适应突然分手这件事吧?她也不该再扭扭捏捏。
“好吧,我是有话想对你说。”她到他斜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犹豫片刻,拿了个抱枕抱在怀里,才顺利说出口——
“蔚川,你觉得我们合适吗?”
阴天午后,昏暗天光从侧面打进来,斜照在白衬衫上,映出一层柔和的白光,却照不亮眼窝的暗。
寂静几秒。
“你指哪方面?”
他的反应很平静,具体体现在毫无波澜的声音上。
“……”海芋被问得迷惘,坐直,清清嗓子,竭力拿出一种成年人该有的成熟语气来,“我的意思是,其实我一直认为爱情是虚幻的。我考虑了很久,还是没办法改变我一开始的看法。”
在对方安静的注视中,她别开脸,转着眼珠开始编借口:“我还是一直在把你当成纸片人,你知道吗,你只是我满足想象的一个工具,就因为你的各种条件对我来说足够完美……”
“是吗?”对方缓缓起身。
他踱了两步,不疾不徐到窗边,站在一盆海芋花面前。
身体斜靠着墙,姿态懒散。窗帘间弥漫进来的暗光照亮了明晰的下颚、喉结线条。声线是放松的,却莫名具有一种危险性:“所以?”
海芋嗫嗫嚅嚅道:“所以,我们分手……的话,你觉得怎么样?”
明明是陈述句“我们分手吧”,话到嘴边竟没办法直接讲,临时改成了一个商量式问句。
指尖在花盆边微僵。
很快,手指动作恢复,蔚川转过脸,审视沙发上的女孩。
“这就是你最近两天不正常的原因?”他的指尖,就徘徊在花盆里的海芋花上,轻轻摩挲,有意无意勾着花瓣尖,一边讲话,一边往花的深处滑下去。
那通道形的花,像极了某种神秘隐晦的入口。
海芋莫名感觉到紧张。
而即便在这种时刻,对方还能针对她的发言进行理性分析——
昏暗室内,男人转身走回,抬手,开始不疾不徐地解衣领:“嗯,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但我认为你的表达逻辑不通,我问你,如果是纸片人,那应该在各方面都合你心意,为什么还要分手?”
海芋后倾:“我……”
“你还有哪里不满意?”
对方径直而来,一步,一步,逐渐逼近,与此同时,手指拨开了前两个衬衣纽扣,扯松领口。
高挺身形的阴影也笼罩而来,携来某种吞噬感。
逆光,英俊冷白的容颜令人不禁屏息仰望。
男性嗓音低沉喑哑而压抑,一句一顿,对她慢条斯理道:“而且,既然被当作纸片人,必然各方面足够优秀,包括履历、外形、智力……甚至——性能力——都不会差,对不对?”
海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