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眼见莫灵悠的影像渐渐消失,莫灵萱急得叫嚷着想抓住莫灵悠,却突然间被人叫醒。
她睁开双眼,只看见顾灵喻和南昭修双双焦急地望着她,顾灵喻问道:“你看见灵悠师妹了吗?她和你说了些什么?”
莫灵萱强镇心神,细细回忆起刚刚的一幕,将此前莫灵悠对她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述给了顾灵喻。
顾灵喻听后,精神大振,立刻在这些人中选出道行略为深厚的八人,连他自己一共九人,在日照当空处列阵组成“九曜蔽日阵”,之后将莫灵萱安置于阵心紫微位,对她说道:“万事俱备,如今就看你和灵悠师妹的了。”
“顾公子,那我们做什么?”剩下的人问道,南昭修也在这群人之中。
顾灵喻对其余众人拱手作揖说道:“有劳诸位先生坐于此阵四周,为我等护法即可。”
说完顾灵喻不动声色地向南昭修走过去,对他说道:“这缚魂梦甚为诡异,我总觉得还会有别的什么东西出现。所以我担心,在我们布阵做法时,可能会发生特别的事情。”
“顾兄有何吩咐,但说无妨。”南昭修说道。
顾灵喻点点头,继续说道:“劳烦南兄多加留心小师妹,她是此阵的重心,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先护她周全。还有,你不能离开此阵,更不能让这阵中的任何一个人离阵。否则,我们就会功亏一篑,所有人都将永远留在这里,直至被这烈日吸干神识。你懂我的意思吗?”
南昭修此时才明白顾灵喻的用意,他点头:“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她出事。”
阵法已成,莫灵萱端坐法阵正中,屏心静气,排除脑中一切杂念,慢慢进入了一个悬浮的世界,宛如置身于漆黑的夜空,但她心中却十分宁静祥和。
她缓缓睁开双眼,只看见九颗明亮的星星围绕在她四周缓慢而有规律地转动着。紧接着,她又看到无数星光冉冉升起,慢慢汇聚成一个实体光影,是莫灵悠,微笑着向她飘来。
她开心地差点哭出来:“姐姐,我终于看到你了。”
莫灵悠也欣慰地为她抹泪,笑言:“我们灵萱终于长大了,这一次做得不是挺好的。”
莫灵萱难得被夸,觉得有些害羞,打岔问道:“姐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莫灵悠微微一笑,说道:“反客为主,遮天蔽日。”
“什么意思呀?”莫灵萱完全不懂。
莫灵悠伸出一只手,手中立刻多了一把金色巨弓和闪着金光的黑色翎箭。
她拉弓上箭,指向夜空,须臾之间,黑色渐渐褪去,万丈光芒显现,一个巨大如火球般的太阳出现在她们上空,且不断地在膨胀。
莫灵悠对准了那只太阳,拉满弓弦,那只黑色翎箭在射出的瞬间突然变做一只乌鸦,振翅飞向太阳。
在不断飞向太阳的同时,那只乌鸦也在不断变大,越来越大,最后与那太阳火球一般大小,完全展开的双羽竟能将所有日光遮蔽。
沙漠中的南昭修,全神戒备地守在莫灵萱身旁,头顶上方烈日的温度越来越高,他感觉每过一秒,热度便又增加一分,身上的每一寸皮肤似乎都要被烤得裂开。
正在他昏昏沉沉之时,突然间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少爷,少爷,醒一醒,少爷。”
“是大山。”他猛地睁开了双眼,果然是大山,离他只有一步之遥。
南昭修无法抑制自己的激动,他刚想冲上前,但是就在跨出脚步的一刹那,他突然想起了身后的莫灵萱,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又将脚步缩了回来。
“大山,你没事吧?”他只能关切地问大山。
大山摇了摇头,伸出了伤痕累累的胳膊:“少爷,我好惨,她们用狗血淋我,用鞭子抽我,少爷,我实在是受不住了,少爷,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正在此时,大山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黑色毛爪,一把将他向后拖去,大山惊慌失措地对南昭修大喊:“少爷,救我,少爷,救我。”
南昭修心中焦急万分,眼看大山被拖离得越来越远,他终于忍不住要冲出阵去,然而此时他心中突然又出现了大山的声音:“少爷,别去,不能去,那不是我,只是幻觉,你千万不能出去。你若出去,莫姑娘他们就没命了。”
他看着被拖远的大山,又听着心中大山的声音,左右为难,痛苦不已,他干脆捂住了耳朵:“你们谁是大山,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大山。”
心底的那个声音又说道:“少爷,你问问自己的心,你觉得我们谁才是真正的大山?”
南昭修平静下来,回归内心,回想起曾经和大山相处过的点点滴滴。
当他被父亲责罚的时候,当他身处危险的时候,当他差点被妖灵恶鬼附身的时候,当他打抱不平教训恶霸的时候,当他鬼点子频出恶作剧的时候,当他决定逃婚逃出风凛城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始终都是那个无论何时何地都会以他为先,从不考虑自己的鬼仆大山。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渐渐浮上一抹微笑,答案已在心中,心自清明。他不再理会身后“大山”的狂呼,一心一意地守着眼前的人和阵。
此时周围的环境也发生了变化,烈日的高温似乎在慢慢降低。不经意间,似乎还有一阵微风轻轻拂过,不仅如此,似乎还有隐隐的香甜气息不断飘来,越来越浓郁,直钻肺腑。
南昭修终于没忍住,好奇地睁开了眼睛,陡然发现了眼前壮观的一幕。
原来就在他们正前方的位置,不知何时竟生出了数只巨藤,每一根藤都如碗口般粗,如数条巨蟒般相互缠绕,迅速蜿蜒而上,直冲云霄。
这只巨藤不断向着天空疯长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