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姐姐,求求你,饶了我们吧。”一直缩在暗处的小桃儿怯生生地举着俩前蹄:“我们没做过坏事,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你相信我们,别杀我们。”
“小桃儿,别求她。”说话的是英兰,她狠狠盯着莫灵萱等人,咬牙切齿:“他们都是人,只会恩将仇报,他们和这些强盗都是一伙儿的,怎么会相信我们?只怪你们当初都不相信我的话,执意要救他们,结果我们都要死在他们手里。”
这一番话激得莫灵萱血性上头,她直面鹜儿和英兰,义正辞严:“谁说我们人都是恩将仇报的?我莫灵萱就是例外。不是,我们修仙门派都是重事实讲道理的,你们既然救过我们,事情没有完全水落石出之前,我就绝不会让任何人动你们。”
说完,她反手从腰间抽出一枚匕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架上了南昭修的脖子。
“灵萱,你做什么?”莫灵悠和顾灵喻同时惊呼。
南昭修倒是异常镇静,他轻巧地伸出一根手指将莫灵萱的手拨开了一两寸:“莫灵萱,你这是干什么?要杀她们的人又不是我,你就算杀了我也救不了她们。”
莫灵萱不为所动,目光坚定:“我信你才怪,这些人眼下就只听你的话。不是你提什么马旭的家业,他们能这么有恃无恐的抢人家财物么?还说什么放长线钓大鱼,你给我少废话,快让他们放人!”
南昭修眉头微展,淡淡一笑:“我若不这么说,你看这些人的样子,还不立时三刻就把她们给宰了。还能等到明日?”
莫灵萱微微一愣:“你什么意思?”
南昭修扫视四周一眼,此时院中所剩的人已然不多了。
他凑到莫灵萱的耳边,附耳轻声道:“我若不提马旭的家业,这些人也不会这么快散开吧?若他们一意留在这儿看着她们,你们怎么办?”
“我们怎么办?”莫灵萱没明白:“什么叫我们怎么办?”
南昭修翻了个白眼:“小时候没玩过以蚓投鱼么?等这些人都走光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绝不拦着你。”
看着南昭修似笑非笑的眼睛,莫灵萱一时间竟有些恍惚,她仍难以置信:“你说的是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 南昭修打了个呵欠,大咧咧伸了个懒腰:“两日都快没合眼了,我可快困死了,可得好好睡他个三天三夜。”
说完,他向着自己的客房方向走去,临了似记起什么,抛下一句:“对了,忘了和你们说了,这藤天初亮时效力最弱,不过若经阳光照射,便会化为血藤,而所缚之物就会被血藤慢慢吸□□血,最后变成一副白骨。”
“什么?”莫灵萱将信将疑,不禁抬头看天,只见夜色仍沉,月正当空,时间还早,她舒了一口气,干脆坐在了鹜儿她们的身边,干等着天亮。
莫灵悠和顾灵喻见此也席地而坐,一同陪着她。
“莫姑娘,谢谢你们。”鹜儿轻轻说道。
“姐姐,等到天亮,再谢她也不迟。”英兰面色仍冷,不到最后,她可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
莫灵萱不以为意,捋了捋乱发:“没事儿,就是等到天亮也不用谢,我只是不想欠你们而已。从此不拖不欠,两清。”
几人混混沉沉不知等了多久,迷迷糊糊间,猛然被一阵急促的铜锣敲打声惊醒,似乎还夹杂着许多人的大呼小叫。
“发生什么事了?”莫灵萱一骨碌起身,立刻就要冲出去看个究竟。
“小师妹,以防有诈。而且,天快亮了。”顾灵喻拉住了她,抬头望天。
莫灵萱昂首看天,果然此时天色渐渐发白。她点点头,当即取出匕首,向着绑着鹜儿等人的紫藤狠狠割去,然而,这紫藤一如之前,一碰上刀锋便立即隐形,刀锋离开又即刻恢复原状,无论怎么都割不断,但也没有再越缚越紧。
“怎么回事?南昭修不是说这藤天亮时效力最弱吗?怎么会割不断呢?”莫灵萱疑惑不已。
“他只说效力最弱,但没说这藤可以割断。”莫灵悠看着那藤,若有所思。
“这是什么意思?既然割不断为什么又说什么效力最弱?他耍我吗?”莫灵萱懵了,继而火上心头:“该死的南昭修,说了跟没说一样,我找他算账去。”她气得一把扔了匕首,转身朝他的寝舍跑去。
“来不及了。太阳快出来了。”顾灵喻看着天空,浓眉深锁。
突然间,他弯腰捡起了匕首,朝着自己手掌深深划了一下,顿时血流如注。
“二师兄!”莫灵悠一声惊呼,没跑远的莫灵萱一扭头看到了,也惊得赶紧跑回来。
“二师兄,你做什么?”
顾灵喻没说话,而是将那流着血的手掌缓缓伸向那紫藤,那藤竟似有了感应般突然松动了一些。
顾灵喻见此,又将手掌离得更近了一些,那藤倏地抽离鹜儿等人,朝着顾灵喻血掌的一扑而上,眼看立时就要缠住顾灵喻,莫灵萱手腕一挥,一道金光立刻缠上了那藤,一紫一金,一藤一鞭犹如两条灵蛇般交织纠缠在一处。
这时一旁的莫灵悠赶紧上前,取出了金疮药和纱布为顾灵喻包扎起了伤口。
“灵悠师妹,你这是……”看莫灵悠似乎早有准备,顾灵喻笑了起来。
“我也是猜的,南昭修说这藤会吸□□血,但并不确定。你呢,又怎么会想到用血引开这藤?”莫灵悠问道。
顾灵喻皱眉凝思,无奈苦笑:“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知道的,就是突然间脑中闪过类似的情景,好像看过有人曾经这么做过,但完全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也许是梦境中吧。”
他话音刚落,此时日出东方,一缕金光猝不及防地射向院中,而那紫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