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我……我不献,不献。”嚎地犬毫不犹豫地猛烈摇头。
“不肯献祭就是做贼心虚,光天化日滥杀性命,罪大恶极。” 黄鼠狼精跳起来再次叫嚣,又点起了群妖的怒火。
“杀妖偿命,杀了他。”
“将送他去谪妖冢剥皮抽筋。”
“剥皮抽筋都太便宜他了,把他关入无相洞受不死之刑。”
“不要……不要,不要送我去无相洞,不要,不要……” 嚎地犬眼见众妖个个咬牙切齿,眼中冒火,吓得索索发颤,转身就要跑,结果还没跑出两步就被高个无相妖差的擒妖锁拿住了,妖锁尖刺深插入体,疼得嚎地犬就地翻滚起来。
“饶了我,饶了我,大人,大人……”嚎地犬痛苦翻滚,哀声求饶。
“不要抓我爹爹,你们抓我吧,那些白色虫子是我咬的。不是我爹爹咬的。”一个稚嫩的小犬妖突然冲上前来,挡在了打滚的嚎地犬身前,是嚎地犬最小的儿子阿蛮。
“阿蛮,住口!”嚎地犬的老婆飞快地冲上来,捂住了小蛮的嘴巴,惊恐的目光和正在地上痛苦打滚的嚎地犬对视一眼后立刻闪避,带着孩子就要离开。
“慢着。”矮个无相妖差突然开口,嚎地犬的老婆顿时浑身僵住动弹不得,看着向自己缓步踱来的无相妖差,身子不由簌簌发抖。
“让这孩子把话说完再走。”那矮个妖差的声音阴恻低沉。
“不……不,大……大人,孩子还小,胡说八道。是我看管化尸虫不利,都是我的过错,与我的孩子无关。我为了推卸责任,所以冤枉穿山甲一家,是……是我……罪……罪该万死。您治我的罪吧,与我的孩子无关,大人,大人。”倒地的嚎地犬忍着剧痛,喘着粗气。
“我没有说谎,我说的是实话。”阿蛮挣脱开了母亲,冲到矮个无相妖差的面前,仰着小脑袋,大大的眼睛望着没有面容的妖差,丝毫无惧。
矮个无相妖差反而蹲了下来,对着阿蛮,声音虽然还是雌雄难辨的粗重,但语气却是少有的温和:“你说你没有说谎?那你敢不敢向幻蜃灵祖献祭呢?你敢吗?”
阿蛮挺直了小腰板:“我说的是实话,我当然敢。”
“大人,不要啊。”嚎地犬老婆哭声哀求道:“孩子还小,根本不知道献祭幻蜃灵祖代表什么,还望大人手下留情啊。”
矮个无相妖差没有搭理她,而是又问阿蛮道:“你知道献祭幻蜃灵祖是什么意思么?”
阿蛮懵懂地摇摇头。
矮个无相妖差一字一句,清晰说道:“献祭幻蜃灵祖就是要挖掉你的双眼,将你的眼睛献给灵祖,灵祖才会将你看到的一切让我们这里的所有人看到,也只有这样,才能证实你说的是否是实话。”
“挖……挖掉我的眼睛?”小蛮萌哒哒的大眼睛吓得连连眨巴,长长的睫毛犹如两把刷子扑闪不停,眼中尽是惊愕。
“这样,你还敢么?”无相妖差幽幽地问道。
“阿……阿蛮,和你娘回家去,快……回家去。”嚎地犬挣扎着对小蛮嘶吼。
阿蛮看着伏在地上血迹斑斑的嚎地犬,用力揉了揉眼睛,瞪着矮个无相妖差:“如果能够证明我说的都是实话,那你们能放了我爹爹么?”
矮个无相妖差略一沉吟,微微摇头道:“你爹爹犯了错,就必须接受惩罚。即使你说了实话,他也一样要受罚。但如果你爹爹确实没有吃化尸虫,那他受的罚也许会轻一些。同时,也可以还被冤枉的人一个公道。所以,你还要不要说实话呢?”
阿蛮低下头想了好一会儿,然后抬起头,大大的眼中充满了坚定:“要,我要说实话。穿山甲伯伯一家待我们很好,我不想他们被冤枉。”
“好,好孩子。哈哈哈。”矮个无相妖差竟笑了起来,他摸了摸阿蛮的头:“既然你愿意说实话,我们这里所有的人就且先听一听,如果大家都相信你,那么就不用献祭幻蜃灵祖以证真假了。但若这里有一个人不相信你所说的话,认为你是说谎或是有所隐瞒,我们就会挖掉你的眼睛,献祭幻蜃灵祖,以证真假,你可答应?”
阿蛮使劲点头:“我答应,我一定说实话。”
“你说,化尸虫是你咬的?那你为什么要咬那些化尸虫呢?”矮个无相妖差高声问道。
阿蛮低着头,搓着小爪爪:“我不是想故意咬它们的,只是因为我见它们都一动不动睡了好久了,不吃东西也不喘气冒泡泡。所以就想轻轻咬一下,让它们醒过来。谁知它们的身子都太软了,我的牙轻轻一碰就断了。”
“也就是说,小穿山甲根本没有吃那些化尸虫了?”那妖差又问道。
“嗯。”阿蛮用力地点头道:“爹爹发现我咬了那些白色的小肉虫,非常生气,娘也在哭,说我闯了大祸。然后爹爹就把那些小虫丢到穿山甲伯伯家里了,还把穿山甲哥哥和弟弟都迷晕了,然后又把死掉的虫子都塞进他们的嘴里了。”
“嚎地犬,你真是丧心病狂,这样害我们全家。”穿山甲夫妇恨不得立时撕碎了嚎地犬。
事已至此,真相大白,嚎地犬无力地垂头趴伏在地,面如死灰。
“事到如今,嚎地犬,你还有何话说?”矮个无相妖差冷漠看着伏在地上的嚎地犬。
“大人,是我罪该万死。我担心妖王会因此事诛我全家,所以才会鬼迷心窍做了这等错事。一切都是我的错,与孩子无关,请您饶了阿蛮一命吧,他还小,不懂事。”嚎地犬握爪磕头,痛哭流涕。
“你的孩子是命,那别人的孩子的命就不是命么?”那矮个无相妖差的眼光扫向了不远处守着小穿山甲们的尸身,痴痴傻傻的穿山甲夫妇,道:“你为了逃脱罪责,不惜陷害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