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反正如今已是穷途末路,不如放手一搏。就算织州被灭,也不能让他们得到半分好处,让他们得城无所用,还要劳民伤财修葺重建。”
“秦先生,您能否说得明白些?”织业君看着秦小五,疑惑更甚。
“织业君,听说猄州老臣一向爱势贪财、聚敛无厌;为何这次却没有收你的十车礼品呢?”秦小五没有急着回答他,而是反问了他一个问题。
“也许,他们觉得,反正织州迟早都是他们的囊中之物。待到城破之日,所有的良田房舍,金银财帛都会尽归猄州所有,所以这区区十车礼品又算得了什么呢?” 织业君惨然苦笑:“他们这次是铁了心要灭我织州了。”
“这就是了,因为你的一再退让养大了他们的胃口,所以才有今日的灭城之祸。既然他们这么想要你的织州,那你就给他们好了。不过记住,只能给他们一方焦土。”秦小五站起来,眼神凌厉,气语坚定。
“一方焦土?你的意思是?烧……烧城?”织业君惊得舌头哆嗦。
“不错,烧城,所有财物、房舍全都付之一炬,烧个干净。让他们知道,只要他们敢开战攻城,就什么也得不到,鱼死网破。”秦小五大声说道。
“这……这……鱼死网破……” 此时的织业君握着酒杯的手在不住发抖,眼神犹疑不定,惊惧不觉。
秦小五弯下腰,靠近了织业君,沉声说道:“其实织州本不应是如今的局面,不仅是你,还有洛州。即使你们兵力不如猛州和猄州强盛,但也有各自的优势,善耕织、专修筑,你织州的织丝易燃防水,也可作为助攻战事的利器。正如你所说,你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毫无底线地退让,这才助长了猄州的膨胀之心。如今,就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能否打破死局,开创新局,就看你能不能下得了这个决心了”。
“打破死局,开创新局?真的可以吗?”秦小五的每一句话都说进了织业君的心里,他做梦都想摆脱如今的困境,只是,长久以来的挫败以及天性的胆小懦弱让他对一切都犹豫不决。
秦小五当即鞠躬行礼道:“若织业君愿意相信我,我愿助您一臂之力。”
“秦先生切莫行此大礼。”织业君赶紧上前扶秦小五:“我如今这般局面,怎会不相信先生。只是织州非我一人所有,烧城毁家,我担心这里的百姓恐怕……”
“主君不必为我等担心。” 突然殿内响起一阵呼声,织业君和秦小五环视四周,不知何时,一群织州子民跪伏在地,老老少少、拖家带口,许多人身上还背着包袱,像是预备逃出城去。
“猄州欺压我们多年,我们宁愿鱼死网破,毁弃家园,也不愿再做猄州的奴隶。”一位老者厉声说道。
“是,主君。这位秦先生说得对,这一次我们不能再退,哪怕烧光砸光,也不能留一根草给猄州。”一个女子站了起来,奋力扔掉了身上的包袱。
“我们愿听主君号令,与猄州决一死战。”众人齐声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