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火莽君,你刚刚不是还威风凛凛要与我同归于尽吗?怎么这么快就换了说辞,还甘愿为奴。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哪。”洛舍君得意狂笑,眼中充满了不屑与嘲弄。
“你到底答不答应?”火莽君面色铁青,双拳攥得近乎要捏碎自己的骨节。
“你是在求我吗?”洛舍君颇为玩味地望着他,就像在看一只垂死的玩物。
火莽君咬紧牙关,艰难地从齿缝中吐出一个字:“是。”
“哈哈哈,火莽君,你莫不是焱州主君做得太久了,忘了求人该是何种姿态了?求人会是你这般态度吗?”洛舍君的嘴角依旧噙着胜利者的笑意,但面色却渐渐变寒,眼中尽显阴毒。
火莽君眉头一紧:“你想怎样?”
“还记得此前我是如何求你的吗?”洛舍君整了整衣袖,恢复了若无其事的神色:“看来备受焱州子民敬仰的火莽君更在乎的是自己的颜面,既然如此……”
未等他说完,火莽君不再犹豫,立刻下跪:“请洛舍君饶我焱州上下一命,我等自此甘愿臣服,永世效忠。”
“哈哈哈。想不到心高气傲、威慑五州的火莽君真的会低三下四地求我,真是让人做梦也想不到啊。哈哈哈。”洛舍君酣畅大笑,笑声震彻四野,似乎长久以来积压的怨忿压抑全都在此刻发泄了出来。
周围一众人等全都低头不语,就连火莽君身后的半张脸想要发作,都被火莽君严厉的眼神压制下去了,忍一时之辱或许能换取焱州子民的一线生机,他一定要试一试。
洛舍君笑声渐止,居高临下地望着跪倒的火莽君,音调渐沉:“火莽君,只可惜我不能答应你。”
“什么?”火莽君抬头怒目横视,腾地起身。
“洛舍君,你不要欺人太甚!”火莽君身后的半边脸和一众将士大吼。
“欺人太甚。”洛舍君冷笑着,突然放大声音,厉声说道:“我就是欺他又如何? 这世道从来都是弱肉强食,如今你们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又凭何与我讨价还价?更何况,你也会说如今焱州千疮百孔、十室九空;我们与你焱州已然结下不共戴天之仇,若然留着他们等于自埋祸根在侧。你觉得我会这么蠢吗?”
说完,洛舍君凶光毕显,眼露杀机,对着近在咫尺、整装待令的洛州兵士高喝:“给我杀,一个不留。”
“是。”全身束甲的洛州兵士各自解开了牵引毒蚍的绳索,霎时间,所有毒蚍宛若脱缰的野马滚向四处逃散的焱州百姓,同时伸长了遍是毒液的芒刺触角。
“不要!”火莽君惊惶失声。
“哈哈哈。”看着无数的毒蚍触角伸向奔跑四散的焱州百姓,洛舍君宛若猎场中高高在上的狩猎者,俯视脚下仓皇而逃的猎物,仰面大笑。
“救命啊,救命啊!”一个瘸腿的焱州男子跌倒在地,一只毒蚍触角转瞬而至,眼看就要直中他的后心。
突然间,咻的一声,似是利箭穿射而过的声音,又似疾风略过之声,洛舍君的笑声也戛然而止。那只毒蚍仿佛突然消失了,紧接着,嘭地一声巨响,落在了几丈之外。
远处,狂风暴雪凭空卷起,雪浪霜涛翻滚呼啸,眨眼间一座圆柱冰墙平地而起。
此时“咻咻咻”声不绝于耳,所有冲向焱州百姓的毒蚍都在瞬间腾空,然后十分精准地落入那冰墙之内,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它们一个个拎起抛入冰墙。
无数毒蚍拼命想爬出冰墙,可惜冰墙内四面皆冰,溜滑无比,毒蚍又全身皆是柔软触角,每爬两寸立即滑落更远。而其他疾速滚动的毒蚍此时也乱做一团,相互冲撞,东倒西歪,宛如败军乱走。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洛舍君大吃一惊。
“洛舍君,你看他。”洛舍君手下一兵哆哆嗦嗦指向火莽君身旁的蒙面小将。
洛舍君转头一看,悚然色动,只见那蒙面小将伸出一掌,漫不经心地对着远处挥舞,其掌中长出无数黑丝射向毒蚍,凡是沾到黑丝的毒蚍都立刻被粘住,无法动弹。
“你……你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妖法?”洛舍君望着他吃惊不已。
那蒙面小将给了他一个白眼:“会不会说话?这叫异能。”说话间,所有毒蚍已都被他收拾干净丢入了冰墙内,然后他慢条斯理地取出一条手巾,将自己那只会放黑丝的手缠了起来。
“没想到不知不觉得了一个这么好使的新技能,天降好运哪。幸亏有她教我怎么做,不然真是暴殄天物了。”蒙面小将满意地拍了拍着自己的手掌,昂首挺胸,意气风发地看向另一边。
洛舍君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原来是一旁押着黄猄君和织业君的另一蒙面小将,两人对视含笑,心照不宣。
没料到下一秒,空中传来一声清脆鸣唧,一片巨大阴影宛若从天而降,众人不约而同抬头,却在同一时间面色陡沉。
只见一只巨大的青鸟低空略过,背上好像还驮着什么。
“王权城内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鸟?”众人惊愕不已,抱头惊呼。
而那两名蒙面小将也看得呆若木鸡:怎么除了毒蚍,还有大鸟?
“你这王八蛋,到底弄了多少怪物出来?”蒙面小将一步冲向洛舍君,一手钳住了他的肩胛,破口大骂道。
谁知此时的洛舍君也是一脸懵逼地抬头望天:“与我无关,我也没见过这东西。”
“什么?”
还未等他们回过神来,突然那青鸟一个俯身,如闪电般冲向他们,蒙面小将也顾不得钳制洛舍君了,而是赶紧拆手巾,哪知道他越急,这手巾反而缠得越紧、拆得越慢。
“那个,那个,你等等,等我腾出手来,我和你单挑。”蒙面小将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