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弟子的剑阵只能抵御片刻,很快就被找到漏洞破开,被打得跟被菜刀切的萝卜菜似的。
祝含灵被那戴白面的黑衣修士追上,察觉到背后袭来的真气,她转身就挥剑挡下,勉强化解。
她不恋战,也听父亲的话,只叫燕寒月往母亲那边护着,自己却来到了众弟子边,要带着祝隐溪他们重新结阵。
那白面修士却也狡猾,对着她道:“含灵大小姐,你到底要帮哪边?”
此话一出,剑谷那帮重新聚起的弟子,纷纷对她投以惊诧的目光。
只有祝隐溪脱口驳斥道:“这是我们的剑谷的大师姐,想玩离间,没门!”
但也只有他这么信任祝含灵了。
眼见师弟师妹们面有犹豫,有远离之状,祝含灵默不作声,只从储物戒拍出十几张防御符箓,提剑冲了上去,在斗法间引离那白面修士。
“你没把我当对手。”祝含灵突然道。
“怎么会呢,大小姐。”白面修士闻言嗤笑一声。
祝含灵在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制不住这情绪了。
她难以抑制住自己此时此刻的想法,想着就让剑谷毁于天音门也好,她就再也不用面对如纸薄脆的同门情谊,不用再看别人充满虚情假意的面孔,不用再兢兢业业当剑谷的大师姐,不用......
一时间,内心的想法演变的越来越邪恶。
灵剑聚起的剑招也在不知不觉中演变得更势不可挡。
“你会后悔没把我当对手的——”
“忽生或灭——”
祝含灵几乎抽空体内灵力,这才使出无暇剑法的第八式,以势不可挡之势直直击向白面修士。
同时甩出三张高阶雷霆符,只用片刻就用它们围困住白面修士,并在最恰当的时机直接引裂符箓,随着一声巨响,那白面修士竟然被击飞出十米,再一看,那人已是半身焦黑的下场。
但祝含灵心中仍有气,抓回自己的佩剑,跃至那白面修士身前,直接就是一剑穿心,再引动体内雷灵根,外放雷灵力,直接把那修士电得全身焦黑。
而自己也被源自本身的雷力淬了一遍,头脑这才清醒了些。
“大师姐......”
有几个师弟师妹见此,不由惊住,看向祝含灵的目光更加复杂。
祝含灵却觉得心里一松,因为在她看来,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做了什么就应该能收获什么。
她可以理所当然的接受这些师弟师妹此时此刻因为她的所作所为投以的的复杂目光,却不能接受听风就是雨的怀疑与试探。
越这么想,祝含灵就越是冷静。
她在战局之中四向观测,先是看父亲仗剑以一敌三,以和风为首的天音门三人配合实在可以说是天衣无缝,正是如此,叫他们能以不及父亲的修为,却在这么多的回合的斗法下来战个势均力敌。
再看燕寒月那三人,炼丹师很有自知之明,远远躲开只求不拉后腿,燕寒月身为剑修竟能以一抗二占个上风,再仔细看,原来是炼器师从旁辅助,多种多样的攻击手段频出,打得对手那叫一个手忙脚乱。
现今战况,天音门人数从十三人变成九人,剑谷这边修为不高的弟子来不及跑开的倒下一大片,能打的虽然还能打,但也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然而就在此时,剑谷深处有一枚信号弹直直飞向半空,寻尔爆炸。
祝相学气势一变,攻势变得无比猛烈。
与此相反,和风却是面色一僵,看来那边发生的事情,并不在她预料之内。
祝相学将自己的本命剑祭到身前,竟是要一己之力,聚起春秋剑阵,试图困住无憾台这边的天音门众人。
“当年秋凌波打的是感情牌,拿捏的是自己的父母亲和亲姐妹,这才打得易水楼毫无招架之力,如今卷土重来,我和她可没什么亲情可讲,尔等,今日有来无回吧——”
祝相学想起往昔旧事,恨恨道。
“无暇剑谷众人听令,飞梭阵,立结!”
祝含灵听令,将灵剑反手竖置身前,结飞梭剑阵。
顷刻间,四面剑来,剑光奇袭,无憾台上刷刷跪了一大片。
祝相学提前布置,瞬间发动的春秋剑阵,不仅围住天音门众人,也困住了剑谷一众弟子。
但春秋剑阵乃无暇剑谷的独门剑阵,只需谷中弟子运起飞梭防御阵,便能躲过阵中剑光。
只是这炼虚修士的阵中剑光,威势赫赫,就算能躲过,也把一众弟子吓到,齐齐被迫跪倒。
哪怕是祝含灵,也是撑着一把灵剑,半膝跪地。
而天音门众人,下场则惨烈了些,竟是九存四,有五人直接被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