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散。
她不住地想,如果真出现这种可能,难道她就窝在这绣楼中坐以待毙,等那不知几时才会来的救援吗?
她能苟,也能等,可阿娘和哑嬷嬷等不得呀。
到天际泛白,贞阳才撑不住眯了一会儿。只是睡得不安稳,不久汤镜下床穿衣,动静不大,可她恍惚中听见,打个激灵,也爬了起来。
汤镜正在系衣带,闻声撇头。
一夜过去,她那不伦不类的小仆发髻睡得乱七八糟,脑袋蓬着,眼皮红着,可怜兮兮的。
他扣上玉带,问她:“夜里偷着哭了?”
“怎么,”贞阳揉揉眼睛,“不许么?”才起来,声音喑哑,说是呛人,却毫无力度。
在晨光中倒很引人遐思。
汤镜心不在焉往身上挂腰牌,视线追随着她。
贞阳从榻上下来,走去桌边倒冷茶喝。
昨天赌气闹不吃不喝,结果只有自己肚子受罪,傻死了。
茶杯还没碰到嘴,便被旁边伸来一只手夺下了。贞阳不满,他神色淡淡:“过夜的茶,喝了要闹肚子。”
她噘嘴,不高兴:“我喉咙痛。”
汤镜默然。他知道她昨日滴水未沾、粒米未进,但他有心磨磨她的性子,既然她想耍脾气,他便由她去。
他本还想看看她能撑多久,哪知这才第二日,就败了。
这可真是……出人意料。
若早知这么容易,他该早些动手将她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