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闹得乱哄哄,汤镜靠了树干坐稳,远远看着,收起笑脸,掏出帕子将嚼碎的骨头尽数吐出来。
就这?
一点猪骨头而已,以为这样就能吓住他?
嘁。
没饿过肚子的金贵少爷们。
遇着灾荒,有根骨头啃就偷着乐吧。
口中的咸味盘旋着久久不褪,舌头都有些发麻。
汤镜擦干净手指,站起来,在头顶高枝的背阴处抓一把白雪塞进嘴里。
刺骨的冷意攀住口舌,顺着牙根直冲向咽喉。
他伸指点着下巴,仔细回味过后,叹了叹。
萧贞阳,这里的雪没有京里甜。
*
法会做了好几日,贞阳不想窝在寮房里和梅妃“相顾无言”,便天天去前院帮忙。
主持念着她身份,没敢真叫她做什么,只是一来二去,她倒和那惠明熟识起来。
惠明不是京里的人,行事不像其他僧人那么拘束。
贞阳很乐意跟他说说话,顺带问问他都城外的事。
她不知道的是,原青为了回答她有关晋阳的风土人情,暗中点灯熬油看了多少晋阳地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