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看起来兴奋极了,目光在两人之间打转,但看二人神色坦然,又蔫了下去,斜着眼睛看沈拭尘:“是我高估你了。”
沈拭尘只得苦笑。
谭千梨却眉头紧锁,对沈拭尘说:“雍王的目标只是玩家而已,你不该把阿灵牵扯进来。”
沈拭尘默了一阵:“我知道。”
阿灵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我才好做决定,不然我岂不是被动得很?你们真觉得在我这儿住那么久的事情能瞒过雍王?”
迎着几人震惊的目光,阿灵说道:“实话告诉你们,雍王已经派人寻过我了,被我敷衍了过去。”她顿了顿,又扔出一个更令人震惊的消息:“我若是没猜错,我应当是雍王手下的暗卫。”于是又将自己模糊的印象与和那名暗卫的对话说出。
嬴映雪咬唇:“雍王对我们的消息知道得很详尽。”
“他既然找去了招贤村,那他所知定然不止我们当日在安兴的几人。”沈拭尘补充,“他定然是能调得出招贤村户籍的。”
“如果他已经知道了谁是他要对付的人,我们就得找到我们可团结的人。”谭千梨摊开了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我们这些日子卖英雄牌,若是有人打听这牌的来历,就在四下无人时找他们试探,也找出了一些玩家。”
沈拭尘舒展了眉眼,欢喜道:“这样多人!”
“我们没有告诉他们雍王的事,这张纸也只有你们看过。”
嬴映雪的眼里带着凌冽的杀气,阿灵诧异极了:“你不信他们?”
“对,我不信。”嬴映雪把手举到阿灵眼前,这双手是极修长、极好看的,皮肤细腻洁白,没有一点茧子,看不出是习武之人的手。这是玩家得天独厚的优势——不用经年累月的习武,便能平白得来一身功夫。
但也因此,多数玩家的心性和江湖上的侠客是不一样的。
他们没有那种在刀尖上滚过、血雨里浸过的锋芒毕露。
可阿灵在嬴映雪身上看到了这种气质的雏形。
“我这双手沾过了玩家的血。”她的眼神里隐藏着恐惧,却又逼着自己坚定起来,“我们只是告诉了他这事,想他有点提防,并不打算寻求他的帮助。但他却嫌我们会连累他。”
谭千梨握住了她的手:“这是他的错,他不该动手的。”
阿灵明白她们的心思,对她们而言,杀死玩家和杀死其余人是不一样的。可她全无立场去安慰,思绪不自觉地飘到了别处去:她的信应该早就到大漠了吧。他们如果愿意来,也应该快到了。
她的眼睛也不自觉地向沈拭尘看去,正对上了沈拭尘的视线。
沈拭尘干咳了一声,这咳嗽声假极了,一听就知道他这会儿喉咙并不痒。
“我们总是得分出可靠的人来的。”
他顿了顿,犹豫地说:“其实有一个办法,但有些缺德,算是侵犯隐私。之前和我们同行的一个人,他会一门功夫,能让人说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