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也必须要回来。”
“…为什么?”
听到杜鹤清的询问,凌忆鲤猛颤了颤睫毛。片刻,她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抬头头,冲他苦涩地笑了笑,“我父亲因为一场意外失去做铁画的手艺了,所以我就中途退学回来接替啦。
以后也别叫我凌贝斯手啦,都已经放弃这条路了。”
她说这话时努力扯起嘴角笑眯眯看着杜鹤清,好让他觉得没有那么勉强。
见他抿起嘴半晌没有回答,凌忆鲤将视线移向放在大腿上的双手,继续开口解释道,“然后联系方式的话,是因为手机在转机的时候被偷了。然后你知道的,我这个人除了贝斯谱其它什么都不记得,所以就……”
“你真的愿意放弃吗?”
冷不及防响起的询问声一下扼制住她喉咙中的字语,噎的她一时说不上话来。
一时,在工作室内响起的只有从门外吹进的风声。
凌忆鲤不知道该如何回这句话,沉默一会后眯起眼笑将话题移开,“…行啦,也别老是说我了。你呢?又是怎么退学的,而且还变成这么出名的演员。”
她嘴角稳住微笑对视起他沉沉望过来的眸子,放在大腿上的双手却不自觉握紧在一起。
最终,她看见他颤颤睫毛轻叹口气,扶了扶镜框低低回应,“这个不急,以后找时间好好和你说。”
见他不想多说什么,凌忆鲤便点点头没在多问。
沉默间,她低眼扯了扯唇,在抬眼时晃地与身边的杜鹤清对上视线。
略暗的灯光中,他半弓起身子,嘴角微勾了勾,神情带着没看见过的认真感觉。
“明天怎么样,我一整天没通告,可以好好给你说。”
“明天……?”凌忆鲤听得一愣,没有想到他这么快会想通。
她把陷在靠椅上的身体往后挪了挪,垂下眼思绪片刻笑点点头,“明早是可以的,我是中午要去见客户……”
“好。”
几乎是没有等她说完,杜鹤清就已经爽快答应。凌忆鲤有些惊奇向他看去,他身上的黑色毛衣在灯光照耀下雾蒙蒙的,脸上神情也是,让人根本猜不透想法。
凝视着,她看见杜鹤清从椅子上站起身,迈出的步伐最终停在她身前。随后头低下注视着她,视线挂着说不清的迷离感。
他身上的薄荷冷香环绕在她周围,身上气味与留学时的一点未变。
“刚刚就想问了,你头上怎么插着那么多铅笔?”他嗓音低低开口,语气带着打趣。
凌忆鲤一愣,赶紧伸手摸了摸,果然是有好多铅笔。
这些应该是晚上忙的时候无意插的,难怪后面没找到铅笔。
她赶紧把头上的铅笔拿下放在手中,有些窘迫抬眼,一下撞上杜鹤清的目光。
他依旧低头看着她,脸上多了一抹明显笑意,目光看起来有些好玩。
“走了。”他看着她的眼睛吐出二字,直起身扭头往门口走去。
凌忆鲤抿唇无言凝视他离去的背影,突地看见他在门口停下脚步,紧接着头微微一侧目光瞥向她,线条流畅的侧脸微微映着光。
“明天见。”
“……明天见。”
工作室一下又恢复往日的平静,天花板的白织灯把室内物件照的格外明亮。凌忆鲤松了一口气坐回沙发,揉了揉感觉有些异常的心脏部位。
充斥在她耳边的此刻只有窗帘摆动声与像是水滴拍打窗户的声音。
今晚暮色混沌,却星光点点。天空月夜深浓,注定不眠夜。
翌日,凌忆鲤昏昏沉沉拉开窗帘。自从回国后,她起的都比太阳还要早。
窗外天色半亮,空气弥漫着淡淡雾霾,让空无一人的城市显得更加空灵。
凌忆鲤快速洗漱好,她扎起头发,换上工作时穿的衣服,戴上护目镜。
她来到工作室刚想拼接铁画模板,却一下想起杜鹤清今早会来所以不能忙活。
护目镜手套被快速摘下,凌忆鲤有些泄气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百般无聊刷起社交平台。
指尖在刷到杜鹤清的一条动态停下,她目光一怔,迟疑点开文字配的图片。
「晚安,抱着月亮的粉色小熊。」
林皖玥皱眉手指放大图片,目光紧紧盯着灰色床单上突出显眼的小熊。
这个熊,怎么长得这么像自己当初送给杜鹤清的那个?
但他不是说不喜欢早扔了吗?
突地,手机一下闪出电话窗口,在她视线中使劲摇摆着幅度。
显示是杜鹤清打来的电话,林皖玥内心有些惊奇。
手机显示是早上五点四十七,他什么时候也起这么早了?
“喂?”她接过电话,放在耳边轻轻开口。
“起来了吗?”杜鹤清的声音异常沙哑,像是没睡好似的。
“嗯。”凌忆鲤垂眼抿了抿唇,对着手机轻点了点头。
“好…那你来开门吧。”
凌忆鲤闻言有些吃惊,挂断电话快速跑向门口。
她迟疑推开门,印入视线的是穿着灰蓝毛衣,黑色长裤的杜鹤清。
今天的他把额前碎发捋到脑后,露出额头,看着更有成熟男人气质。
他朝她扬扬肩,嘴角隐隐擒着笑,声音蛊惑又有磁性,“现在可以进来吗?”
凌忆鲤移开视线点点头,身体一侧让出道路。
杜鹤清的高大身影和她擦肩而过,垂在身侧的手突然感受到灼热温度。
她低头,望见他手中拿着个白色保温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