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至心情很差时,期盼过很多次被哄。
直到后来她发现,这件事在祁鹤这里不可能。
祁鹤是天底下心最狠的人。
祁先生,一直好狠的心啊!
于是现在面前的这个蛋糕变得无比的令人难以置信。
它真的是蛋糕。
那么大,漂亮又完美的一个蛋糕。
姜至即使是生日都不会买这么大的蛋糕。
祁鹤把袋子打开。
蛋糕浓郁的奶香飘了出来。
他说:“你不告诉我,我永远不知道你怎么了,我不是能窥探人心里秘密的神,很多东西,我也不知道。”
他这句话里包含了太多的意思,此时的姜至也不能完全懂其中之意。
而祁鹤的无力感,毫不掩饰朝她展现了出来。
他是真的在送她这个蛋糕。
因为想她开心一点。
姜至的心像被飞来的糖果砸中。
一砸就疼,包在那颗心脏里的眼泪也无法控制的落了下来。
可糖果是甜的,它砸下来的味道也是甜的。
祁鹤的语气柔软一点,她就已经感受到天大的委屈。
“是比赛的事。”姜至主动承认,她声音很小,说:“我刚刚看到名单了,我没有进复赛。”
“对不起,都怪我,我一点都不聪明。”
祁鹤问:“只是因为这个吗?”
那天比赛结束后就给她打了预防针,比赛失利是意料之中的事,她不是能一把闯出重围的天才,本身参加这个比赛,也只是为了锻炼她的个人能力。
她已经通过这次得到了很好的锻炼。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
姜至摇头:“还因为别人在谈论我。”
她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没办法对那些不好听的话做到视若无睹,她看到了,就会在意,心里会变得难受起来。
祁鹤看着她,姜至只觉得羞愧,她低下头,心里酸的快要破开。
她吸了吸鼻子,喉咙里有浓重的哭腔。
“我知道我没用。”她一说,两边眼泪一起滑了下来。
“姜至。”祁鹤在沉默后开口,“我知道那天你在等我的夸奖,我那时觉得你可以做得更好,就忽略了你已经付出的努力。”
“这是我的错,而不是你的错。”
“我在现在补上。”
祁鹤说:“你其实已经做得很好,无论是从你作品的构思还是完成度,都已经远超你现在该有的水平。”
说多完美那肯定不是,不过对她来说已经够好。
祁鹤对此予以了肯定。
“还有别人那些谈论你的话,它们并不能对你构成实质性的影响,不是吗?”
“因为你本来就比那些流言蜚语要优秀。”
姜至被这句话再次击中了心脏。
她是个很期盼受到鼓励和肯定的人,来源于她性格骨子里的不自信,别人和她说这样的话她或许会怀疑,可祁鹤说的话,她从来没有怀疑过。
没有人会比祁鹤,更加、更加肯定的不说假话。
并且他夸奖的话从来也是少之又少。
姜至支起脑袋,她委屈的看着在她面前的祁鹤,一如在她人生最重要的这些年里,每一次她的开心或者难过,他都在。
祁鹤有一双冷漠的眼睛,眼底是很深很深的黑色,他眼睛那么好看,却很少笑,至少姜至看到过的,一只手就数的过来。
祁鹤就好像是她的某种支撑。
姜至潜意识里,把他划分为自己安全区域里的人。
在她的安全区域里,除了她自己,就是祁鹤了。
祁鹤是唯一的,可以依靠,可以信任的人。
她也很希望他的掌心能是柔软的,温和的,毕竟她栖息在他掌心里。
姜至同样也希望看见他赞赏的目光。
不过现在他的眼睛里有了更多的情绪,是并不明显的,隐秘的心疼。
姜至捕捉住那一抹心疼,她朝他伸手,可怜道:“那祁先生,你可以抱我吗?”
她在撒娇。
姜至现在就像是撒娇要糖吃的小孩子,她要一个抱抱,来安慰她被砸伤的心脏。
这是只有祁鹤能够给的。
她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
祁鹤看着她,他那双好看的眼睛似乎泛出一股长长的无奈,他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对姜至说:“过来。”
姜至小步的挪过去。
姜至的脑袋放在他膝盖上,往上一点大腿的位置,他的家居裤十分柔软,即使贴着脸颊也很舒服,像陷在一团柔软的云朵里面。
她哭的时候都是偷偷的,不敢让祁鹤看见,除开上次喝醉了哭得那么凶,不过那一次姜至并不记得。
祁鹤今天的态度那么柔软,姜至心里的那份畏惧少了又少,她脸颊在他的膝盖上蹭了蹭,吸了吸鼻子,喉咙里含着哭腔。
“想哭就哭。”祁鹤说。
如果眼泪能够让情绪发泄出来,那哭没什么不好,她真的要哭的话,就哭吧。
有了祁鹤的准许,原本要被忍住的眼泪重新打开了闸门。
她肩膀在抖,哭得很小心翼翼,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滴在了地板上,不过她是背对着祁鹤的所以他看不到她的脸。
只看到她哭得很凶的肩膀。
祁鹤一直沉默面对着她的眼泪,直到她肩膀抖得越来越厉害,他手抬起,在空中停顿了下,最后还是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