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咒灵枕着你的胳膊竖起食指,“是胎教吧,没关系,我会向这个迷糊鬼解释清楚的。”
“那份爱意比起人类灵魂的产物,还不如说是庞大到超越特级咒灵的诅咒——光是一个人,是无法产生如此广博、纯粹、极具奉献精神的爱意的。”新生咒灵说,“可这孩子能在五条悟的六眼下生活那么久,如此蓬勃的诅咒没被任何一个咒术师发觉,只能说——”
少年的指尖自你手腕出发,顺着起伏肌理轻轻滑过小臂、手肘、肩膀,再从肩头往下越过凹陷的锁骨,食指与无名指蹦跳着装作攀山越岭的活泼小人,真人‘嘿咻嘿咻’的在一旁配音。
指尖抵住平静的胸膛,昔日被羂索拧碎八次都能复生的心脏保持缄默,与主人一同沉睡。
曾经不管遭受什么痛苦都顽强活下去生命啊,却在目睹夏油杰死亡的刹那彻底崩溃,长久以来的压迫与抑郁点燃了身体的主人与加注于灵魂的爱意诅咒,两者在五条悟毁天灭地的一击中同时死机,才让羂索有了刹那夺取你性命的机会。
“只能说,这具身体有问题。”
咒灵笑嘻嘻地伸手拂过你散乱的黑发,海藻般浓稠的发丝黏着额头的血窟窿,玻璃渣已经被男人细心处理过。
真人挑开黏连血块的长发,特地将你耳边的碎发理顺,生怕你听不清楚似的。
灰发咒灵脸上挤出恶意满满的扭曲笑容,就算再怎么做出怜爱同伴的举动,来源于人性之恶的它还是享受着他人的痛苦。
——哪怕是同伴的痛苦。
3.
“你真的一点都没感觉到吗?”
“伤口愈合的速度很快吧。”
“你不会惧怕咒灵,咒灵的威压对你而言没用,咒术师那一套评判咒灵等级的方法你根本搞不懂吧,你完全不会害怕啊——你本身就是比那些杂碎还要强大的咒灵啊,比起它们你应该更害怕五条悟吧。”
真人骤然消音,微微歪头像是要聆听什么。
它相当享受这揭开真相的欢愉,哪怕当事人的肉身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羂索挥刀的速度极快,人型咒灵涣散的瞳孔扫过你膝盖的淤青,绽开的血肉,再往上是盛开血花的单薄衣物。
你安静地躺着,如同安详睡去的亡灵,此世纷纷扰扰再与你无关,一直奔波于徒劳命运的可怜无名者终于迎来悲惨的结局,可以将所有遗憾连同哀恸一同焚烧殆尽,烧成一抔黄土。
可惜,无法如愿。
你注定不得安宁。
灰发少年兴奋起来,只有咒灵才能感知到的微妙共鸣使他意识到眼前看似安眠的躯壳之内,那抹灵魂痛苦地褶皱成湿漉漉一小团,它蜷缩着将自己关押于最深处,撕碎的哀鸣断断续续。
这场否定你存在意义的凌迟还在继续。
“那份让你奋不顾身的爱意是来自他人的诅咒,身体是封印诅咒的、能瞒过六眼感知的盒子。”真人眯起眼睛,“你拿什么换取了身体能隐藏、包容、吞噬这恐怖爱意诅咒的能力。”
“名是最短的咒,是束缚事物根本形貌的东西。”
“如果有无法命名的东西,那它就什么都不是,那它就不存在。”
客厅顶灯的光勾勒出你的面貌。
真人陷入狂乱的欢喜,见到史上最荒诞喜剧的咒灵哈哈大笑,它上气不接下气笑到莫须有的泪水都要溢出,咒力荡漾开,吊灯应声破碎。
“你居然拿名字去换?!真是厉害,用自己的存在、意义、姓名去换取了能够包容他人诅咒的能力,硬生生把自己炼成了个受他人爱意驱使的盒子,将自己变成了个谁都能取代代入的玩意儿吗哈哈哈哈!”
“不是咒灵也不是人类,夹在中间的小可怜,比起称之为【爱之咒灵】……”笑到岔气的真人拍着自己胸脯,对瘫软的你,同时也是对手持尖刀割开尸体额头皮肉的羂索下定论,“还不如说,是个受到他人爱意驱使的——”
“空壳啊。”
诅咒师将刀子捅入你头颅。
尖刀与白骨摩擦出牙酸的动静,额头单薄的皮肤搅碎,跟随光洁刀面一同陷入骨头,乃至于大脑。
好像将狂乱咒灵一锤定音的审判凿入脑海深处一般。
“你根本就是个无意义的东西嘛!”
4.
黑发黑眸的女人穿上早已准备好的衣服推开门,入目是等得不耐烦开始对前躯壳使用无为转变的人型咒灵。
灰发少年将那具男性身躯扭曲成张印度飞饼,它拉面团似的玩闹,没折腾几下便被毫无反应的试验品整的毫无兴趣。
半躺在沙发上等待的真人听到声音双腿一蹬着地,兴高采烈发觉那些原本附着于女人身体的伤痛通通消散,除了——
“你的反转术式为什么不治好无名指?”真人蹙眉,出于某种强迫症它指了指女人右手,诅咒师扭转手腕,颇为无奈地将手藏入长袖。
“反转术式治不好。”千年诅咒师也没办法,“这人的记忆断断续续,也不知道这根手指是被什么割掉的,就算是反转术式也无法治愈……就像是连带灵魂一起断裂。”
“真可惜,但是我得知了不少有趣的事情。”面容温柔的女人长发及腰,她温婉地笑着,指尖红线交错,眼眸藏着清润的光,“真是的,希望菜菜子美美子不要贪嘴吃太多糖,惠君也是,过两天他们就要回家了吧。”
她下垂眼尾,露出一如记忆中温和的笑意,除去额头狰狞缝合线外即使是六眼也不能说这不是昔日故人。
“涉谷的确是个好地方,考虑带孩子们搬家吧,希望渡边先生没有那么快把天逆鉾交给硝子,那么好用的东西被五条君毁掉真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