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就卖完,所以赶紧地来入货。”顾嵝月摸索着薯莨,放在鼻前嗅了嗅,“嵝月多谢钟伯伯一直的关照啦!顺便同我来杯祛湿的凉茶。”
顾嵝月微笑着,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一般,让街坊领居看了就莫名地欣喜。她喝完凉茶,又和钟大夫寒暄了一阵,就走到了外头的集市上。
梁裁皎恰巧吃着糖葫芦和摊上的叔叔阿姨们闲聊着,不经意一转头就看到了“仙女姊姊”从药店门口出来:毙家伙,这次走不掉了。
“仙女姊姊!”梁裁皎忐忑不安地走到顾嵝月面前,小声喊道,“仙女姊姊你可算来了。我……我有事要同你讲。”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顾嵝月的脸色,生怕她听完之后脸色大变。顾嵝月原本还在掂量着手里的药材够不够榨汁浸丝绸。定睛一看:哟!这个唔喺上次那个小孩咩?
她二话不说扭头就走,丝毫不顾梁裁皎在身后喊她。过了好一会儿,顾嵝月听见后面没声了,不放心地转过身:只见梁裁皎站在大街中央,硕大的泪珠顺着通红通红的小脸一颗颗地掉下来,掉到了地上。他很努力地压抑住自己不要哭出声来,却因此整个人儿都在颤抖着。
顾嵝月不忍心,只得走过去撩开小孩散落在额前的绒毛,帮他用丝巾擦了擦汗,“咁以后你还会唔会骗人啊!”顾嵝月弯下腰和梁裁皎平视着,郑重而认真地问梁裁皎。
“我……我真喺唔会啦!姐姐!你信多我一次哥哥他话你唔原谅我,她就不给我返屋企,他真喺讲得出做得到的!”
对唔住了,哥,为了姐姐能原谅我,你就牺牲一下在她面前的形象吧!
“好啦!”见眼前的小孩神色如此着急,原本好不容易变淡的小脸又涨得通红,顾嵝月笑了笑,“咁你可唔可以同姐姐讲,你拿钱去做什么?”
“我……”梁裁皎一下子变得局促不安,低下头不敢直视顾嵝月,“姊姊,咁我同你讲,你喺唔喺就原谅我?”
“嗯……咁等姊姊听下喺什么原因先?”
梁裁皎左顾右看,趴到顾嵝月耳边悄声说,“咁你唔好话给别人听喔!我喺因为想去攒钱学做生意。”
“你想学做生意?”顾嵝月感到意外,“咁喺好事啊!点解唔可以讲给别人知?你哥哥知道吗?”
哪知梁裁皎沉默地咬着唇摇了摇头,“家里爹娘他们想我从小努力读书,考取功名。阿哥咧,他明明唔中意彩灯,都唔中意做生意,只喺中意雕刻。但喺阿爹知道之后大发雷霆,将阿哥做的木雕全部弄坏。直到阿哥上手家里生意,我话我中意阿哥整的木雕玩具,阿爹先给他再整木雕。所以,如果给阿爹知道我想做生意,佢一定会打死我的!”
看着眼前这个孩子黯淡的表情,顾嵝月于心不忍,摸了摸他清秀的稚嫩脸蛋,大声笑着说,“好啦!我就信多你一次,我唔同任何人讲这个秘密。”她和梁裁皎拉勾勾,“你天天在这里等我?”
“嗯。哥哥话一定要等到你,给回你钱袋才给我回家。”梁裁皎拼命点头,像是一个小拨浪鼓。
真睇唔出来,那位公子咁忍心让这么小的孩子日日在太阳底下晒?顾嵝月心疼地用自己的丝巾帮梁裁皎擦了擦脸上不断往下掉的汗珠:唉!不过他应该都喺为了这个孩子好。
“嚟,姊姊请你去食双皮奶!”“好啊!多谢姊姊!姊姊最好啦!”梁裁皎本来皱皱巴巴的脸一下子就亮堂了,悄悄地牵起了“仙女姐姐”的手。
顾嵝月牵着梁裁皎的小手,一高一矮地离开了旧槟榔街。
而此刻被弟弟出卖,被姑娘惦记着“残忍”的某人,烈阳高照的天气下,坐在店里不知怎的背上竟莫名地感到一丝凉意。某人疑惑不解:点解会咁样?我喺生病了吗?
“慢住!昨晚那个衰仔讲什么?昨晚他和爹娘又走丢了?”依旧是那个某人,霎时想起什么,一下子从椅背上坐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