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扒开垃圾桶里最上面的外卖盒,刚才晃眼一看的胡记完完整整的展现在她眼前。
透明的打包盒盒面内侧有一层薄薄的水雾,特意让老板多加的菜叶绿油油地填充着盒内上端。
唐恬蹲了半晌才伸手把垃圾桶的打包袋提出来。
手上感受到的重量和盒子里为了避免撒汤覆上的保鲜膜都明明白白告诉唐恬。
这份食物没有人动过。
唐恬垂下眼帘,蹲在地上有些出神。
她想,应该是隔夜了,馄饨坨住了,所以她才没有吃。如果昨晚我早点回家,又或者我打包生包,可能就不会被扔,是我考虑的不周到,也有可能妈妈已经不喜欢吃胡记的馄饨了,毕竟已经过了十几年了,不喜欢了也很正常,是我想当然没有考虑周全。
唐恬把垃圾桶收拾好,用洗手液把手洗干净,就上了楼。
花形玻璃小碗被人遗忘,遗落在料理台上。
第三天晚上。
唐恬看着垃圾桶里已经化掉粘在一起的生馄饨,沉默了半晌。
她打开灶台的火,起锅烧水煮沸,把刚打包的现包馄饨下锅,旁边的微波炉叮的一声,唐恬从微波炉里端出馄饨汤汁,把煮好的馄饨送进汤汁碗里,淋上调料。
唐恬平静地吃完,然后收拾了厨房把垃圾桶的垃圾袋拎出来,出门。
到门前街的转角,丢进专门收垃圾的垃圾箱里。
深黑寂静的夜里,高高的路灯是黑夜里最明亮的光团,冷炽灯光下,唐恬雪白的皮肤更显苍白,唐恬平静地走回家,望着妈妈所在的卧室,看见暖黄灯光突然亮起。
唐恬想,妈妈还没有睡啊。
今天应该问问妈妈,问妈妈吃不吃胡记。
刚想完,唐恬摇了摇头,妈妈应该是不喜欢吃了。
一个人的口味不会永远一成不变,以前再喜欢吃,后面碰都不想碰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更何况只是不爱吃胡记的馄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