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搬去的床褥,起居物,给我添置新的。”
宴世锦无话可说,谢凌珊也料他无颜可说,又道,“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下人,若是你的侍从再敢给我甩脸色,我会替侯爷教他做人。”
所谓听者有意说者无心,除夕夜那天,陈留侯被叫去宫中赴宴,他的贴身侍卫霍刀却没跟去,而是一脸冷色,找到谢凌珊。
“早就听闻姑娘曾是西北战神,我没什么爱好,就是爱切磋武艺,不知西北战神肯赏脸?”他见谢凌珊没搭理他,淡然道,“我可背去一只手,总不算欺负姑娘了吧。”
“没时间。”宴世锦在的时候他不切磋,偏等他离开才来,黄鼠狼给鸡拜年,一定没按好心。
不知何时,谢凌珊再也不能把人心想得太好。
“姑娘怕了?难道是徒有其名?”
“你最远走过哪?没去过兖州吧。”她停下脚步,霍刀一脸不知所云。“浅蔽。”
“我自然没有姑娘有时间游离锦绣山河。”
“所以,还请姑娘让我见识见识山外有山。”
她冷哼一声,心想,刚好顺着他的意,也好试探试探他的深浅。
“看好了。”她抓起旁边树枝,一个飞身便离他数丈之远。
好生灵巧。
“请赐教。”他目光阴翳,有些阴冷。
起初霍刀是背着一只手,后来逐渐落了下风,谢凌珊虽手拿枝条,每抽一下,衣服便爆裂一个口子。
不得已两只手全部上阵,最后还用起了袖刀。
谢凌珊见他招式用尽,也玩够,后退数步,“还来吗,霍兄弟?”
“你……!”
那女人眼里分明是在戏弄于他。
“我来!”从远处飞奔一人,腾空一踩,抽刀直接杀了过来。
谢凌珊堪堪后退,木枝砍成两半,还好她抽手快,不然那人非要削掉她的胳膊!
招招下死手,周遭的空气都急躁起来,谢凌珊一时间头顶布满大汗。
此人武功,竟然在她之上!
“你,你要做什么!”她出声警告。
“自然是切磋武艺!”
他刀子一甩,手里变出袖刀,杀招尽显,谢凌珊吓得瞳孔骤聚。
“司鸣!”
不知何时,宴世锦出现在谢凌珊身后,在那袖刀即将抹断她脖子的时候,一把将她拉入怀里,将司鸣推了出去。
他低头看去,谢凌珊死死的抓着他的衣袖,脖子上有大片血迹。
宴世锦心里一惊,慌忙从怀里拿出帕子,替她围上。
许久,谢凌珊回过神,捂着脖子退了一步,看向宴世锦略有防备。
“快去找府医!”宴世锦也有惊无险,“我扶你进屋。”
谢凌珊一咳嗽,浅灰色帕子阴湿了大片,“你怎么回来了?”
“宫中歌舞无聊,我便提前回来,想——”他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说,“想早些休息。”
二人本来缓和的关系,如今,又隔上一层膜。
那府医提着箱子一路跑进来,一抖胡须,“诶呀呀,这是谁忍心伤这样可怜的姑娘。”
“叔伯,麻烦了。”
“没事没事,不会影响脸蛋的。”他嘴上说着,也不耽误手脚麻利,“侯爷这园子里,难得来个这般美人,老朽我拼尽全力,也不会留下一点疤。”
他揭开纱布的手一顿,他一开始见小姑娘不喊疼脸色平常以为只是小伤口,殊不知,划开的皮肉锯齿状往外翻。
是侯爷身边人的袖刀伤的,他不由得闭了嘴。
“很严重吗?叔伯。”宴世锦见他不说话,紧张起来。
“差一点就死了。”他一直盯着谢凌珊,头上的汗滴的都要用毛巾接着,却也不见得喊疼,“小姑娘不怕疼的,真是少见。”
谢凌珊想张口说话,被他止住,“别,让我猜猜,小姑娘是什么人?”
“刺客?”
谢凌珊皱眉。
“叔伯,你想多了。”
“那为何咱们的人伤她?世锦啊,你可不要见小姑娘长的清纯就引狼入室啊。”
“她是我的门客,平时帮我整理东西。”
门口司鸣想要说什么,却被宴世锦的眼色吓得张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