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来,那股强烈的莫名恐惧情绪席卷全身,柴翠翘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啪嗒。 意识瞬间回到考场, 毛笔从满是汗水的手中摔落,掉在考卷上,将试卷抹黑了一块。 “哈...哈...” 像其他考生一样,柴柴坐在位置上,大口呼吸着,平复着那股惊惧。 幻境中的黑暗,明明没有显现出任何东西,但她还是恐惧到无以复加,心神动摇。 啪嗒。 啪嗒。 考场中的摔笔声不绝于耳,每次摔笔都意味着有人从幻境中退出。 “...” 两名考官对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今年的终考,真的太难了。不知道祭酒怎么想的。’ ———— “我怎么想的?” 鸿胪寺厅堂,学宫祭酒陈丹丘,从书本中抬起头来,看向其余博士,“今年考题,难道很难么?” “何止是难。” 农学博士牧长庚叹道:“那可是一等异类【渊岩】啊。就算考卷纸张,只是夹杂了一丁点渊岩成分,那些连感气境都没有的学子,恐怕都很难应付。” “【渊岩】直接作用于人的心神,甚至个人胆量都起不到什么用途。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和上阵杀过敌的兵部推荐生,面对【渊岩】的表现几乎没有区别。 同样会被硬生生吓退。” 体学司业薛彻眉头紧锁道,“丹丘,你的这个选题...” “山长不在,一切考试事宜由我决定。” 陈丹丘淡漠道:“何况我检查过每份考卷,【渊岩】含量正好位于能把人吓退,而不会把人吓死吓出事情的程度。” 他顿了一下,视线扫过在场面色各异的同僚,淡淡道:“另外,也不要觉得这对考生们过于严苛。 今时,不同往日了。” “...” 一些学宫博士依旧皱着眉头,而薛彻、澹台乐山、苏冯等人,则若有所思。 剑学司业崔逸仙与念学司业奚阳羽,被那位虞国通缉嫌犯君迁子,在十万荒山摆了一道的事情,只有少数人有权知晓。 君迁子只是顽疾之一,真正令学宫与虞国担忧的,是他背后潜伏着的、更为庞大的阴影。 至于前段时间,昊天道门突然结束闭关的掌教,以及他们寄来的、要求与学宫进行学术交流的信件。 也同样令他们感到隐隐担忧。 局势仿佛已经发生了某种难以琢磨的变化,而知晓内情的山长与祭酒,却还是什么都没向外人,乃至薛彻等司业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