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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自己理亏的事情,她买账,得认!
半夏取了银票就找人带着去前院找大管事。
白芨吩咐院里的其他丫鬟去取了些生石灰粉,找了三个瓮,取了三朵开得最好的菡萏倒扣控水。
用过晚膳之后,花瓣已经无水了,在瓮里铺上一层生石灰,再将花分别立在瓮中,再小心地撒上生石灰,直到盖满整朵花为止,然后,将三个瓮分别封了起来,放在阴凉通风的地方。
“哎,跟阿兄学的干制手艺,竟用在这事儿上了!若是在家,阿兄定会叨叨我的吧!也不知道阿兄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能不能下床?嫂子肯定忙前忙后,小侄子没有人逗他,定然会闹人吧!阿爷定然十分担心我吧,晚上大概会睡不好!”白芨趴在窗边,望着月亮,想着白家的人。
“姑娘放心,后天是回门日!过了明日,我们就能回去了!”半夏虽在白家没有可以什么牵挂的亲人,能回去熟悉地方,见到熟悉的人,她也是开心的。
“对哦,过了明日,我们就可以回家了,那我们快点睡觉!睡着了,时间就能过得快一些。”白芨似乎把一整日的火气都卸下了,抱着枕头,安心睡觉。
半夏往冰瓮再加了一些冰,坐在下首,给她打扇。
在世子府其实也挺好的,白家就用不起冰,可在这里,姑娘想要用多少冰都是有的。
就是经过这一日,半夏觉得这个世子实在不太好相处,以后得小心再小心。总之,万不能让姑娘受委屈。
白芨嫁入世子府第二日,旭日依然从东方升起,日子就如以往的夏日一般继续,骄阳似火,一大早就热得熬人。
知道梁京墨是这么一个不好相与的人之后,白芨这日施针反倒是更顺利,并不像上一日那般耗费心力。只因没有了旖旎的幻想,现如今就能心无旁骛,她便有了在猪皮上施针的自如。
即便如此,待白芨收针的时候,已然香汗淋漓。
半夏立马端来艾草水:“姑娘累了吧,洗个手吧!砚书在外间准备了绿豆糕和酸梅汤。”
榻上那人,冷冷道:“不懂规矩!”
规矩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可有可无!这个家伙天天待在家里,简直就如个小心眼的深宅妇人一般斤斤计较。
白芨酸酸地说道:“昨日吃了点莲子,花了百两银子。今日这绿豆糕,酸梅汤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还是算了吧,留给殿下慢慢吃!”
看她慢条斯理地洗着自己的手,有那么脏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浑身长疮呢,梁京墨声音冰的可以降暑:“不识好歹!”
砚书在两位主子飙火之前,赶紧打圆场:“世子妃,这绿豆糕和酸梅汤是殿下专门吩咐准备下的,就是给您用的。殿下不喜欢吃这些甜腻的东西。至于殿下说的规矩……世子妃嫁入世子府,半夏姑娘也该改口了,姑娘姑娘地叫着,被外人听了,怕是有碍世子妃的名声,殿下也是为世子妃着想!”
半夏赶紧跪下:“奴婢知错,请世子,世子妃责罚。”
白芨一把拉起半夏:“梁京墨,今儿是咱们第二次见面。你也不用四个字四个字往外蹦,让我猜你的意思。我这个人本就不学无术,猜不中你的心思。而我,也当面锣对面鼓的跟你说清楚。半夏,我从小是当妹妹待的,不是一般的仆役!你今日下她的面子,也就是下我的面子。”
“世子妃,确实是奴婢错了,奴婢叫习惯了,一时没有改口。世子妃自小不让奴婢自称奴婢,是心疼奴婢,奴婢心里感激。现如今,咱们还是照着世子府的规矩来!并无不妥!”半夏拉白芨的袖子,眼睛瞄见榻上的人正在发火的边缘,她做侍女的,自然要负责灭火,她还给砚书使眼色。
“世子妃,半夏姑娘说得对!如今您身份尊贵,该端着的时候自然当端着一些,以后出门也好习惯。外头那些王妃、公主和世家贵女们可不是好相与的,世子这会儿跟您这么说上一次,以后您出门便少吃些亏。 ”这皇家贵胄之间的事儿,砚书跟了梁京墨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一些的。本来这些事儿是王妃该管的,可这不是因为王妃不住世子府嘛!
“如此我受教了,感谢世子不吝赐教!”白芨福了一福,很没有诚意:“我其实有一件事情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既然世子熟知皇家规矩,那么请教您是最好不过的了。 ”
就知道这小妮子憋着坏,本来不过是训斥奴婢的话,多简单的事儿,她偏要拦在自己身上,现下他浑身粘腻想去清理,她却还在跟他理论。瞧她刚才那眼神,定是还憋着什么坏!
梁京墨:“问!”
“多谢世子!那我就说了!”白芨确认,他此刻脸色阴沉,哼,不让他脸色发黑,她就不叫白芨:“府里上上下下都叫世子您殿下,可若真按规矩,不是应该称呼您邸下?”
这称呼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这称呼若是错了,那是僭越之罪!
大梁王朝只有太子,诸王才能称之为殿下,他只是靖王世子,可担不起殿下这个称号。喊他老爹靖王一声殿下还说得过去,他……哼……邸下,底下!把他那张阴沉的脸踩在脚底下,她才能把昨日和今日的气都出了!哈哈哈!
白芨一脸坏笑,等着他怎么答!不是拽文讲规矩吗,有什么大不了,来啊!那么多个被祖父关在家里看书的日子,她都是白睡的吗?!哼!
总算这小妮子还不是蠢到家,梁京墨挑起眼皮,斜乜了她一眼:“本世子殿下要擦洗一番,世子妃若是愿意服侍本世子殿下,那本世子殿下倒是可以勉为其难!” 他故意把“殿下”二字咬得特别重,这是要干嘛?
“你想得美!”想让她帮他擦身,做梦去吧!话说这个家伙这么知道养生的吗,居然明了行针之后只能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