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也不会注意她。
脸的两腮又深深吸上一口,郭奕儿目睹温夏的挣扎过程,把右手的女士香烟抽完,随后走到温夏处。
温夏知道是郭奕儿走过来,她不晓得她会有何行动,本能的有点害怕。
下秒,郭奕儿将烟头故意弃到她校服上。绿色校裤被灼出一道黑口子,温夏感到腿上有一片肉刚才灼热,肌肤刺烫。
她怔愣郭奕儿扔烟头的举动,然而墨水湿润眼睫,不能完全看清她还要干什么。
郭奕儿语气不爽,开口:“再开几瓶,全往她头上倒。还有嘴里。”
“我会告诉老师——”温夏说。
“以为我们会怕?你去告啊,有证据么?”郭奕儿明白告诉温夏,“以后见你一次,就拦你一次,我让你高三不好过!”
郭奕儿朝其他三名女生使眼色,她们三个从书包里又拿出早备好的墨瓶,一一朝温夏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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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墙角的另一边不远,隔着一堵厚墙。
一名衣领外翻穿着白色短袖上衣,两条白竖杠南荷中学绿色校裤的高瘦男生,手机贴耳,正在打电话。隐约,有奇异的动静和女生不太清楚的讲话声传到他这。
“路陉你等一下,我好像听到什么不对劲的声音。”男生跟电话那头的人说,声嗓干净。
他未将电话挂断,手持听着,脚底一双耐克白色球鞋,沿厚墙往另一头走。
墨液早已染脏温夏的校服,衣服上一摊摊浓墨色块,她的头顶再次淋下墨汁,这轮她们浇的都是黑色的。那几个女孩想往她嘴里灌,但好在她闭得紧,她们也怕她会趁机咬她们手,索性放弃如此干。
郭奕儿:“剪刀呢?拿出来。”
听见敏感词温夏心里发怵,微胖和看她不顺眼的女生抓住她胳膊,不让她挣扎乱动。
她是想喊叫的,但这地方是学校最偏僻的西门,平时根本没人出没。况且对面的四个女生,现在已有一个从单肩包里拿出剪刀。
听见剪刀活动的声音,温夏想起汤梨梨——汤梨梨就是前天被这群女生堵在校外旧楼女厕所,用剪刀剪掉了头发。致使这两日她心情不佳,请病假在家休息。
平日温夏不是惹事的女生,她跟汤梨梨玩得好,她们将她的头发剪成寸头,她知晓后气不过,昨日跑到老师那把汤梨梨的事情告诉了学校。
今日中午放学一打铃,她就想趁着午休去看看汤梨梨。但是到了校门口的公交车站,她们几个提前就等着走读生的她,计划围堵。
想到此,面前的空气变得闷热稀薄,温夏感到额头前有身影逼近。
“你跟汤梨梨好闺蜜是不是?那你们就有难同享呀,她受过的,你也受受怎样?呵,往老师那告我们状,你以为你很行是不是?啊?!”郭奕儿最后一声发泄上扬,然后指使说,“把她马尾剪了。”
郭奕儿的话很清楚,她们打算用欺负汤梨梨的方式一样对待她。
拿剪刀的女生用力扯起她的马尾,温夏才开始后怕,这下完了。回家还不知道怎么跟爸妈交代。如果梨梨知道,她因为她也被剪断了长头发,后面会加倍伤心。
后怕持续生根,温夏身体使上劲反抗。她想睁开眼睛看,但是墨汁没手擦眼睛又只能闭住。和力气大的几个女生比,温夏的少女身形纤瘦,挣扎几次,全无济于事。
空气里是黏瑟的,墙角浓厚的墨水味弥漫,耳边剪刀声翕动。这偏僻角落,旧墙斑驳,是不会有人来的。
温夏怎么想都一个结果:完了,她指定秃头。
“你们在干什么。”
男生清冽的声音出现,语言简单,语气有力度。
墨水影响下温夏无法睁开目光,她听出对方是个男同学。心情有如她这只快淹死的金鱼,被捞了起来。
可她不确定他会不会帮她。
“是向嘉陈……”
温夏听见微胖女生说出他的名字。声音随后变得怯怯:“奕儿姐,是、是高三的向嘉陈。”
“向嘉陈怎么会在这,”女生一时害怕收起剪刀,“他不会刚才的都看到了吧?”
看不顺眼温夏的女生,跟郭奕儿说:“奕儿姐,季屿勋跟路陉玩得挺近的,路陉和向嘉陈又是哥们,而且老师们挺重视他,要是他把刚才的事说给教导主任,我们几个都会被叫到老师办公室。”
同伴的话,郭奕儿心里清楚,她瞟一眼向嘉陈手里的手机:“他说了我们可以否认,而且他好像是在打电话,不是录像。”
左手插校裤兜内,向嘉陈手举仍保持通话的手机,一副慵懒的样子,但眉宇间的冰冷却不像开玩笑。
他说:“把她放开。”
讲完他向温夏这边走。见他真过来,又由于是高三的学长,郭奕儿的同伴吓得放开温夏。
温夏终于能有机会,用手心抹开眼睫前的墨汁。她勉强睁开一点眼缝,模糊中发现帮她的人真的是高三的向嘉陈。
南荷中学没有人不知道向嘉陈。就连她这种不关心同学热评荷中双草的人,都知道向嘉陈是南荷公认的历届最帅校草,还是家境很好,成绩优异的那种。
郭奕儿见向嘉陈往这走,低声恐吓温夏道:“这次我们就先放过你,如果你敢告状,后面你等着。”
不想和向嘉陈因为这事有摩擦,影响她在季屿勋那的形象,郭奕儿冷瞥一眼温夏后,带着其他三个女生,避开他高大的身影,收敛离开。
向嘉陈与她们擦肩而过时,斜瞥她们几个一眼,然后朝温夏走去。
那些怯怯离场的女生,有回过头看他的校服背影。他爽朗而不失慵懒,是很帅很高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