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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经(1 / 2)

今年春的府试在五月底结束,家塾中参加府试的学子都拿到了不错的成绩,宋知远成绩最优,考到了十五名。也许是因为宋知远的科举之路仍是先于宋知意一步,江氏除了克扣宋知意的衣食,也没有再想其他法子为难他。

可喜可贺的是,江守徽在品尝宋知意以风寒三天为代价钓上来的鲜美肥鱼后终于原谅了他,两人的友谊更上一层楼。

又至一年冬,十一月是京城中最冷的时节,好在家塾中放有炭炉,学习起来也不至于太冷。这日上午,邻近下课,学子们都有些昏昏欲睡,这时天空竟然飘起洋洋洒洒的雪花来,越飘越大,不一会儿便在地上积上了一层薄薄的雪。

刚刚还在打瞌睡的学子见到此景顿时清醒不少,虽然他们都长于京城,年年冬天都能见到这飞雪,可到底是孩子心性,见到雪积起来心中就痒痒的,想去那雪地中撒欢。

夫子见学子们的心都已经跑到窗外了,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今日提早下课,大家都去赏雪吧。”

学子们听了这话哪里还坐得住,不一会儿就几乎跑完了。宋知意也快速收拾了东西,照例去叫醒在他左前方睡觉的高忻乐,帮着他一起整理好后,走到了江守徽的座位旁。江守徽盖上手中正在看的书,与二人一道向门外走去。

推开学塾的门,夹杂着雪的风扑面而来,吹散了人久居屋内的浊气,虽冷,却也叫人神清气爽。

高忻乐率先冲了出去,弯腰团起一块雪砸向宋知意,宋知意闪躲不及,雪球在他衣服上炸开。宋知意不甘示弱,也快步走了出去加入了雪仗,高忻乐朝他比了个鬼脸,灵活地跑开了,三人就这么一路嬉戏打闹着回到了南萧馆。

自从宋知意江守徽二人和好后,江守徽便邀请宋知意中午一起用饭,有什么学习上的问题交流起来也更加方便。宋知意自然是答应的,一来他身后这个“小尾巴”高忻乐能吃得好些,二来高忻乐不在无名院里用饭,周姨娘她们也更自在一些。

今日下课早,三人回屋后厨房还未把饭菜送来,高忻乐放下东西后便又出去玩雪了。宋知意和江守徽则留在屋内,温习今天上午所学的功课。

前段时间,夫子已经讲完了《诗经》,宋知意也完成了《诗经》的听写,现在宋知意的系统收音时间已经可以覆盖至全天,除此之外,宋知意也获得了第三个信号源,使用方法与第二个信号源类似,安装时间短,但信号质量不如第一个稳定。不过这半年来,宋知意也并没有什么地方需要使用信号源,所以也就闲置在一旁了。

现在夫子已经教到了《春秋》,说到《春秋》,必定少不了《左传》,夫子在教学时也是一同讲述两本书,先了解《春秋》中的经文,在通过《左传》的注释学习《春秋》中的春秋笔法,微言大义。

宋知意很喜欢学习《左传》,因为它语言生动,故事详实,让人能很轻松地明白其中的道理,也算是寓教于乐了。

今日学的这一篇是宫之奇谏假道,讲述的是晋献公向虞国借道一事。晋侯又向虞国借路去攻打虢国,虞国的贤臣宫之奇劝谏虞公不要借道,以免危及自身,而虞公却认为晋候与自己同宗,不会加害自己,固执己见。最后虞公却如宫之奇所说,沦为了晋国的阶下囚。

宋知意又读了一遍这个故事,感叹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江守徽看了他一眼,也道:“对不义之徒抱有幻想,有贤臣相谏仍执迷不悟,虞公无异于助纣为虐,自取灭亡。”

宋知意依靠在榻上,道:“虞公软弱,献公也正是看准了他的心理,才能一举拿下虢国和虞国。守徽表弟,你以为呢?”

江守徽听了,皱眉道:“凡事对自己有威胁的人,献公都能下手除去,他这样不顾宗亲,唯利是图,会失去道义与民心。也正是因为如此,晋国后来也因为他的昏惑陷入大乱。”

宋知意听完点点头,又道:“我倒是觉得献公若是能一次把恶事做完,之后励精图治,一点点给予百姓恩惠,他是不会失去民心的[1]。正如唐太宗发动玄武门之变,弑兄逼父,但其后同样也开创了贞观之治。”

“这不一样,太宗还是秦王时就为父亲忌惮,兄弟迫害,不得已而为之,而献公却是对无辜之人下手,从品性上来说就比不上太宗,才会有之后的十年大乱。”

“守徽表弟说得也有道理。”宋知意随口应和,却发现江守徽目光如炬地看着他,神情严肃。宋知意忍不住笑了笑,给他倒了一杯茶道:“江夫子请喝茶,学生明白了。”他话音刚落,二人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午饭吃的是江守徽养的鱼,宋知意先前还好奇过为什么小池塘冬日里不仅不会冻住,还能捞鱼出来吃。据江守徽解释,池塘底似乎有一个小泉眼,会有活水流出,就算结冰,也只会结薄薄一层,并且勤劳的养鱼人江守徽每日去家塾之前都会去小池塘看一看,万一冰结得过厚了,他也会交待红豆烧点热水去化冰。

江守徽给每人都乘了一碗汤,道:“我听说这几日京城里伤寒也开始传染,许时楷这几日没来就是染了伤寒。你们刚刚又去打雪仗,别着了风,多喝点汤去去寒。”关于伤寒,宋知意也有所耳闻,不过他并未在意,只接过汤喝了一大口,心中感叹果真是汤鲜味美。

悠闲地一日很快就到了傍晚,在送走高忻乐后,宋知意也回到了自己的院中,推开院门后,却发觉院子中有些异样的安静,平日里宋楚兰听到开门声都会立马冲出来迎接他,今日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宋知意进了屋,只见桌上摆了饭菜,桌边却没人坐着,他叫了一声兰姐儿,里间立刻传来响动,不一会儿,宋楚兰便掀帘而出。

“兰姐儿,出什么事了?”

宋楚兰蹙着眉,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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