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月光冷冷地,寒意瘆人。一片落叶悄无声息地在月光中一闪,径直落了下去。
与此同时,砍它突然向西月扑去,月光下的它就像一只幽灵!
西月早已做好了准备,没等黑猫近身,银链已经甩了出去。
但砍它却在银链挥来的霎那间忽然改变了方向,一条长长的红舌从嘴里吐出,如一把利剑直插向愣在一旁的景峰。它从没忘记它的目标。
景峰陡然一惊,他根本没想到这只破猫竟然还有中途变方向的本事。更没想到会死缠烂打地追着他。
在猫死的惊呼声中,西月一挥银链,口中念念有词。
房屋在震动,银链上突然发出一束寒光,宛如流星划过,屋顶的灯被寒光击得粉碎。一道电流被引下来直接打在砍它伸出的长舌上。
景峰几乎已经闻到了长舌发出的糊味儿,脑子里却是混沌一片。想动,腿脚却不听使唤。就在他准备慷慨赴死的时候,猛然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那是砍它发出的。
它“呜呜呜”地叫着,身子一缩,像受到了无与伦比的惊吓一般蓦地从房间里窜了出去。无尽的黑夜里传来它恐怖至极的惨叫声。
屋里变得一片黑暗,月光柔和地洒进来,照出西月朦胧的身影。此刻,在景峰的眼里,竟是那样的唯美动人。
“走啦?耶!”猫死惊喜地从床下探出头来。
西月姗姗地走过来拍了拍景峰的肩膀,“没事了。你的魂儿可以回来了。”
景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偷偷地瞄了西月一眼,还是刚才那个女子,但现在看起来怎么多了一份英姿飒爽?人与人的感觉,有时一瞬间就会是沧海桑田。
“谢谢。。。”他眼含笑意望着西月。
猫死转着豆眼盘算着,这个西月很厉害嘛,如果有她在那就不用怕砍它了。
它咳了一声对西月说:“妹子,这次多亏你了。以后还要多靠你喽。”
西月白了它一眼,没好气地说:“妹子?我可不想和你是同类!”
“哈哈。。。”景峰畅快地笑了起来。
猫死一脸委屈地缩在墙角不说话了。
西月察觉到了,大方地走过去蹲在猫死身边和缓地说:“虽然不是同类,但帮忙还是可以的。”
猫死总算是找回了面子,立刻蹦起来点头道:“嗯嗯。”
“你找到出去的路了吗?”西月问。
猫死摇摇头,“还真像你说的那样,不管怎么走都走不出这片树林。”
“奇怪!进的来出不去,而且没有手机信号。这里是传说中的结界吗?”景峰摆弄着手机思忖着说。
“结界?”西月站起身来望着外面的夜色,一切都应该和鱼骨碎片有关。
她转头对景峰说:“把你的碎片给我。”
景峰一怔,立刻掏出碎片递了过去,忙不迭地说:“就交给你保管了。”
西月接过碎片,又拿出了自己的那块拼在一起,能看得出来是一块大鱼骨的中段,而鱼头鱼尾还没有。
景峰也凑过来观察着,两块鱼骨严丝合缝,应该是相邻的两段。但除了泛着白光之外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我说,你扔得掉碎片吗?”他问西月。
“当然扔得掉。”西月纳闷地看了一眼景峰问:“怎么?你扔不掉?”
景峰诧异地望着西月,额头不禁渗出了一层冷汗。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能摆脱这碎片,似乎这碎片格外喜欢他似的。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西月将两块碎片摆在桌上,走到门口关上了门。
景峰和猫死看着她,这是要同处一室吗?不过在这危险的境地,他们巴不得呆在彪悍的西月身边。
“呃。。。你睡床,我睡地。”景峰自觉地一下子躺到了地板上。
西月一笑,也不推辞,直接坐到了床上。将那条银链摆在手边。
银链在月光中泛起一层淡淡的白色光晕,竟像屋里点了一盏朦胧的灯。在这昏昏欲睡的氛围里,猫死已经打起了呼噜。而景峰虽然很累,但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在思索着今晚发生的事情,似乎都来得那么突然,又似乎是那样的巧合。鱼骨碎片究竟代表着什么?
“你睡着了吗?”西月躺在床上轻轻地问。
“没有。”
西月头枕在胳膊上,出神地望着窗外。外面是流瀑似的月光,静静地宛如一层轻纱。
“你是做什么的?”她问,眼睛依然定定地望着窗外。
“大学老师,教古典文学的。”景峰回答。
“哦?”西月惊讶了一下,眼前的这个男人够高够帅,没想到还是个文化人。
她调侃道:“你上课学生爱听吗?不会是你说你的,他们睡他们的吧?”
景峰微微笑了一下,“没有不爱听课的学生,只有讲不好的老师。”
“这话我爱听。”
景峰继续说:“把学生感兴趣的融入教学内容我就不信他们不爱听。”
“我就没有遇到过你这样的老师。”西月笑了。
“你是哪所大学毕业的?”景峰问。
“体院。学的就是散打专业。因为我从小就喜欢武术,家里也是练武的。不瞒你说,我还拿过全省散打冠军呢。”
“哦。”景峰摸着隐隐作痛的腮帮子,心里好受多了。输给一个散打冠军不丢人。
“我们大学里有片丁香林,还有一个湖,花开的时候我就常常坐在湖边看书。那时候真好啊。”西月回忆着,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