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
赖恩恶狠狠地吼叫着。他并不知道景峰已经没有了战力,仍然本着对付一个世所罕见的对手那样使出一百二十分的力道。即便如此,他的心里仍然惴惴不安,不知景峰还会有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
“闪!”西月大喊一声,甩出手中的银链缠住痴呆状态的景峰,一把将他拽到了旁边。
而就在景峰挪开身形的一刹那,赖恩的那只丑兽也到了,一巴掌扇过去,风声鹤唳,带起了地上的泥土,竟生生地在景峰刚才站过的地方打出一个坑来!
看到这一幕,煌惊得张大了嘴,按照时辰计算,景峰的药力不可能这么快就过去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正是尔巴派人送来的那瓶松花雪,配药时只用了一半,瓶里还有另一半。
煌举起药瓶闻了闻,又倒出一点在手上仔细查看,瞬间便明白了。
这瓶松花雪只有一半是真的。他配药时因时间匆忙没认真检查,配出药后当然药力也打了折扣,直接的后果便是支撑景峰的时间缩短了!
那还有一半貌似松花雪的东西是什么呢?煌皱起眉头苦苦思索着。
幽也觉出了异样,紧张地问煌:“景峰怎么突然变傻了?”
见煌没搭理她,便用拐杖敲了敲煌的腿。煌还是没反应,对于一个医痴来说,没有任何事情能打断他钻研药理时的思考。
“又一个傻了?!”幽有些慌神了,顾不得看景峰,立刻将全部的精神都放在了旁边这位老年痴呆的身上。
赖恩大喜,虽然他不知道景峰出了什么状况,但机不可失!
他催动丑兽咆哮着奋力向景峰扑去,这一扑足以将一块巨石压得四分五裂,更别说一个人了。
此时,景峰依然处在痴傻中,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似乎看见一个苍老的身影正在渐渐消失。那是一只老鱼兽,失望而不甘地望着景峰,仿佛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凉。
西月顾不了那么多了,眼见着景峰就要命丧当场,她抱着景峰一个翻滚滚到了一旁。
赖恩的丑兽如一尊铁塔扑了下来,粗大坚硬的手爪扯下了西月一绺头发。
“你。。。快醒醒啊!”西月声嘶力竭地冲景峰喊道。
景峰的眼神恍恍惚惚,对西月的话充耳不闻,任凭她使劲地摇晃着。
丑兽一击不中,慢腾腾地站起身来,两只铜铃一样的牛眼看向西月,爪子里捏着那一缕断发。
西月还抱着景峰,此刻景峰压在她的身上让她动弹不得,她很想推开他,但景峰像死人一样沉得像一座山。
西月盯着丑兽,感觉到了一种发自心底的恐惧。
“杀了那个男牲口!”赖恩轻声吩咐道,一丝笑意挂在嘴角。
他,依然还是那法的战神!
谁知那丑兽摇头晃脑地冲着西月“嘿嘿”傻笑起来,不仅如此,竟然还手舞足蹈地跳了起来。
。。。什么情况?!
西月有些懵了,同时懵的还有四周成百上千的观战者。战神的这个宠物似乎有些萌哦,完全不像是在战斗,倒像是在录一场搞笑的综艺节目。
赖恩一捂脸“完!这货又动色心了!”。
他这只丑兽生性霸道,战力爆表,对敌人如秋风扫落叶般毫不留情。但却有个怪癖,那就是见了女人就腿软,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赖恩为此没少教训它,但这货从来都是一副“好色有错吗?打死老子老子也喜欢女人!”的姿态,让赖恩一筹莫展。不过后来赖恩想了个法子,用一种邪术控制住它。虽然有些残忍,但那也比临阵掉链子好。
赖恩从怀里掏出一片木叶放在唇边,略一思索“呜呜”地吹了起来。
那边还在极尽谄媚西月的丑兽突然像被魔力控制了一样直愣愣地站在那里,随即浑身剧烈地颤动着。
赖恩在用木叶吹奏的邪术强行控制丑兽的思维。可以想见,丑兽的本性正在邪术中挣扎,损害的将是它的心智。也许不久的将来,它便没有了自我,彻彻底底地成为了一具行尸走兽。
趁着这空档,西月急忙推开景峰,一跃而起。
丑兽还在挣扎,痛苦地抱头嘶吼着,显然在做着拼死的抗争。
赖恩的额头开始冒汗了,他还从未遇见过丑兽这样顽强的抵抗。这货是要造反啊!为了个女人?
他一怒将节奏吹得更快,真气带着飘飞的音符狠狠地侵蚀着丑兽的身躯。
丑兽实在忍受不住了,终于仰头大吼起来。声震长空,仿佛有无尽的委屈与愤懑要宣泄!
众人都被震住了,竞技场突然间变得鸦雀无声。
但有人在丑兽嘶喊的间歇中听到了一点点的声响从脚下传来,好像是什么东西裂开了,又好像是无数的裂缝在延伸。
忽然,看台上一个人的脚下陷出了个大洞,他惊叫着从大洞里掉了下去。
随后,尖叫声此起彼伏,越来越多的大洞从看台上显现出来,越来越多的人掉进了洞里,恐惧顿时弥漫了整个竞技场。
不仅如此,几十层的看台开始坍塌,无数的土块崩裂,圆形的竞技场开始变形,顶层宏伟粗大的立柱一根根断裂砸向看台,就连尔巴曾经坐过的贵宾高台都开始震颤。
赖恩停止了吹奏,惊愕地望向四周,那些训练有素的禁卫们此刻不禁也乱了阵脚,正在四散躲避着崩塌的土块。
他明白了,刚才景峰和他较量时那一拳一掌的威力终于爆发了!
丑兽还在吼;景峰还在那儿继续呆傻着。
赖恩挥手打掉了崩过来的小土块,眼神落在了西月的身上。他清楚地记得尔巴吩咐过的话,就是傻子都知道尔巴最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