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峰被关进了一间牢房。
赖恩已拿到了鱼骨碎片,此时应该正在兴头上。但他怕有什么闪失,所以命人先把景峰关起来。
牢房里湿漉漉的,似乎曾经是一间水牢,墙壁上还有一层厚厚的青苔。
景峰走进来时看见牢房里还有一个人,一个头发披散到肩膀的男人,戴着一副黑边眼镜。那人也在观察他。
牢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景峰找了一块稍微干爽的地方坐了下来,他身上还捆着压制神力的绳子,无奈之下只得闭目养神。
他想起了那法外城的鱼牢,那些鱼兽将他当做神一样的供着。而此刻,这牢里只有两个人,还是陌生人。
“你好。”那个披头散发的男人主动打招呼。
景峰睁开眼点点头,算是回应。
也许是被关在这里太寂寞太无聊了,那人显然来了兴趣,凑过来笑着说:“你也是矿仔?”
景峰摇摇头。此刻,他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因为他很累,心累。
那个男人不死心,问道:“它们为什么抓你啊?”
见景峰不回答,那人毫不在意地又唠叨起来。
“你不说我也知道,都是天涯沦落人呐。”他叹了口气道:“不过你不用怕,在这里我可以保护你!”
景峰打量了一下他,发福的肚子往外挺着,一脸的囊肉,在这个讲武力值的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能保护人的主儿。
“快生了吧?”景峰用下巴指指那人的肚子。
那人微微一笑,满不在乎的表情让景峰想起了一句俗话“脸比城墙还厚”。
“你的意思就是我在吹牛呗。不要用世俗的眼光看人。”那人貌似说着有哲理的话,眼睛却在景峰的身上瞄来瞄去,看得景峰很不舒服。
“你能不能研究一下别的东西?比如墙上的那块青苔。”景峰皱眉提出了抗议。
谁知那男人竟跟没听见似的,居然大大方方地开始在景峰的身上摸了起来。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那啥?古代叫“断袖”。
“滚开!”
景峰怒了,要不是手被捆着,早就一拳伺候那人昏迷不醒了。
男人一怔,似乎这样明确地怒吼才让他的动作有些迟缓了。
“放心,我对你没兴趣。”男人大概猜到了景峰不自在的原因,说道:“我只想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
“没有!”
那男人摇头晃脑地咋吧着嘴道:“你说没有不行,我得亲自验过。”说着继续不停地在景峰的身上摸来摸去。
景峰忽然笑笑,小声对他说:“怕了你了!我还真有吃的,你到我前面来。”
男人一听两眼直放光,立刻在景峰前面蹲了下来,边咽口水边压抑不住兴奋地问:“在哪里?”
景峰抬脚就踹,虽然没有神力,但这一脚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尊严而踹,所以格外地狠!
男人被踹飞了,扭曲的脸上显出痛苦的表情,仿佛下一刻就会命归黄泉。
他捂住胸口努着劲说:“没想到这里竟是我。。。方宏远的葬身之地!”
方宏远?鱼骨碎片!
景峰的脑子有些懵,没想到这个“变态”就是他要找的人!
*
西月一步步走进石洞。
猫死已经先一步回来了,却是一言不发。它在等西月的决定。
唐晋和沐翠翠惊讶地望着西月,他们还从未看见过西月这样的神情,面如冷霜,眼中带火,死死咬着的嘴唇仿佛要咬出血来。一双拳头因为愤怒攥得紧紧的,还在微微颤抖。
同样没看过西月这副样子的还有洪武,与在场其他人不同的是,他还感觉到了一种恐惧,一种火山即将喷发时绝望的恐惧。
“把银链还我。”
西月走到洪武面前侧身站立,平静的声音中听不出一丝情绪。她向洪武伸出手去,眼睛却没看他。
洪武迟疑了一下,还是把银链递到了西月的手上。
“武哥,有人托我给你带句话。”
“谁?”
“赖恩。他让我告诉你,没有人欺负我。”
西月慢慢转过头,眼神如电盯着洪武。
洪武慌了,他没想到赖恩竟对西月这样说。这摆明了就是落井下石过河拆桥!或者叫——借刀杀人。
“月儿!没有的事!你可不能相信赖恩那混蛋,他是在诬陷我!是想借你的手杀了我!你不会上当的,对吧?”
洪武拼命地辩解着,简直就像在掏心挖肺。
西月歪头看着他,等他慷慨激昂完了,才淡淡地问:“武哥,没有什么事?我不应该相信赖恩说的哪些话?赖恩诬陷你什么了?”
洪武觉得头上开始冒汗了,后背有些发冷。一时间自己竟说了那么多。而赖恩却只有一句话。那句话只是说没有人欺负西月,却听不出其他任何意思。没想到这句话却让他给引伸了出去,变成了自己的辩白之词。
做了亏心事,时时刻刻都会害怕鬼敲门。对死亡的恐惧让他随时都处于惊弓之鸟的状态。所以,他太着急撇清自己了。
石洞里一片沉默,静得能听到洪武在咽口水。
“月儿!听我说,我什么都没做,没有背叛你,没有想伤害你!真的!”洪武还在负隅顽抗。
“哦?真的吗?”一个冷冷的声音从石洞门口传来。
众人的目光看去,竟是砍它。
“黑头!。。。你居然会说话?!”沐翠翠惊呼,她捂着胸口急促地喘息着。虽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