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月低头,想再看看抱着的父亲。
忽然,她发现父亲手里好像紧紧攥着什么东西,以至于拳头都僵硬了也不松开。
西月废了半天劲才掰开了父亲的手指,手心里攥的竟然是一方手帕。
西月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她绣给景峰的。为了绣这方帕子她还特地请教了地下城最好的绣娘,手指不知被针扎了多少次才绣成眼前的模样。帕子上是高耸的山峰,天边一轮新月。寓意不言而明。只是当时绣的时候那轮弯月翘得有些高了,月牙儿那儿还多绣了一针。
这方帕子怎么会在爹的手里?又被攥得这么紧?似乎他老人家通过这帕子有话想说。
展一飞愣愣地看着西月,他不自然地扶了扶眼镜。试探着问:“这手绢你认得?”
西月点点头,“这是我在咎时空绣了送给景峰的。”
“哦。”展一飞嘀咕道:“邪门儿了!怎么会在死者手里?”
西月将父亲的遗体放好,起身道:“这也是我想知道的。总有一天我要揭开这谜团,找出真正的杀人凶手!”
展一飞附和道:“支持!我这就送你回咎时空去。你走之后,这里的事情就由我来处理。”
西月摇摇头,“我改主意了。我爹和景峰父母的后事我自己来处理,不劳烦别人。另外,我要报警,因为现在有了证物。相信警方会调查清楚的。”
展一飞急了,有些激动地扶了扶眼镜:“你怎么那么傻呀!就凭这块手绢就能破案?这手娟是咎时空的东西,你怎么跟警察解释?说你是那法女王?警察一定会认为你没吃药,因为你之前可是在精神病院治疗的病人!我有个疑问,要是凶手是咎时空来的呢?在这里根本没有凶手的任何信息,警察查个鬼呀!”
西月沉默了。展一飞的话有道理。
展一飞接着苦口婆心地劝道:“我觉得当务之急是你回咎时空去找午时镜,看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谁才是凶手?这比警察破案可快多了。另外,你要是能在咎时空找到方法让他们几位老人家起死回生岂不是更好?那个什么魔族有没有办法?你那些神神秘秘的朋友们有没有办法?这里没有的方法不代表咎时空没有。我可以先把几位老人偷偷安置在精神病院的冷柜里。一旦你找到方法还可以让他们活过来呀!”
这一番话让西月动心了。不可否认,展一飞的主意值得一试。一切皆有可能。在没去咎时空之前,她也不知道还有那样的一个世界那样一批人。
“就这么定了!”西月干脆利落地应道。
展一飞松了一口气,他优雅地扶了一下眼镜催促道:“咱们现在就走,之后我会回来把老人们的遗体运到医院去。”
西月俯身趴在父亲身边,两眼含泪道:“爹!就是再难女儿也要去试一试!您等着。”
屋外的一道惊雷炸响,要下雨了。
天空乌云密布,原本晴朗的天气说变就变,像极了景峰此刻的心情。
他如一具僵尸漫无目的地走着,几次险些被飞驰而过的汽车撞到。怎么会成这样?西月的爹杀了自己的父母?为什么?
头越来越疼,他感觉自己的心像被掏空了一样。
落雨了,景峰仰头望天,任雨打脸颊,已分不清雨水还是泪水。
“在这里!”
一声尖叫传来,猫死骑在砍它的背上从雨幕中冲了过来。
路边屋子里纷纷有人指指点点地议论着,一只白鼠骑在一只黑猫的身上还真是罕见,那猫八成脑子坏掉了。而且,那只猫也太大了吧?像只豹子。
景峰没理它们。
猫死一跃而起落在景峰面前笑呵呵地说:“你和西月说走就走啊,多亏我和砍它从时空裂缝追来,当然主要还是靠着我的嗅探才找到你。不用谢啦。咦?西月呢?”
景峰瞪着血红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看着它。那眼神让猫死感到害怕。
“呃。。。砍它,你觉不觉得景峰中邪了?”猫死小声问。
“像传说中的恶鬼。”砍它抖了抖油亮的黑毛回道。
猫死急不可耐地说:“那赶紧带他回去吧!这要是吓到小朋友还了得?就是吓死一两只我的同类也不好啊。”
“滚!”
景峰冲它们怒吼。
猫死完全确定这厮不仅中邪了,而且还疯了。
就在它绞尽脑汁想劝劝景峰时,砍它飞身上前一巴掌拍到景峰的脸上。
景峰立刻扑倒在地不省人事。
猫死惊愕地张大了嘴,砍它下手真够狠的。
砍它淡淡地扫了它一眼道:“对这样的病人打倒扛走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哦哦。”猫死吓得连声应着,它小心翼翼地问:“还有西月呢?咋办?也打晕带走?”
砍它瞪了它一眼怒道:“你以为我是绑票的吗?快去找西月!”
猫死连蹦带跳地往前跑去,时不时地拿头狠狠地往地上撞击。
嗅探之术,也怪可怜的。脑袋估计都变成畸形的了吧?砍它同情地看着猫死的背影,抓起景峰扛到背上往前走去。
惊得路边看热闹的人纷纷拿起手机拍了起来,还有人急急地拨通了报警电话描述着一只黑猫如何暴打了人类并劫持的事件。
这一幕同样也被躲在路边大树后的婉蝶看到了,她只差一步没追上,景峰就被砍它带走了。
“蠢货!”
圣婆的影像出现在婉蝶的面前,婉蝶四处看看,好在这里很隐蔽,没有人看见。
“圣婆!”婉蝶惊恐地叫了一声,两只手紧张地不知该放在哪里。
圣婆指着婉蝶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