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这件事前斯普劳特女士并没有告诉大家这是幼苗,大家都认为它会使人丧命。
我第一次夜游就是在那晚。
我曾听高年级学生提起过费尔奇惩罚人的手段,不允许使用魔法,去擦奖品陈列柜的银器或是擦楼梯间挂的高高的相框。
我提着一盏煤油灯,蹑手蹑脚地朝四楼的奖品陈列室走去,心里盘算着如何用我的伎俩躲开随时可能会出现的费尔奇。
我的运气向来不错,安全抵达了四楼的奖品陈列室,还看到了正在用抹布擦拭银器的埃利奥特。他的学院服挂在一旁的盔甲上,衬衫袖口挽到了小臂上方,小臂外侧处一片红肿,蹭掉了些皮。他在昏暗的灯光里对我挑了挑眉,做出一副极其欠揍的表情。
我不爽的说:“你对冒险到访的客人是什么态度?”
“难不成让我笑着欢迎你来看我关禁闭?”
想起他被关禁闭的原因,我愧疚地拿起一块抹布,在他身旁擦起那些落灰的奖杯,忍不住问他:“你为什么和弗利打起来?”
埃利奥特看了我一会儿,转过头继续手上的动作,“我以为我已经很明显了,斯特里特小姐。”
我是个坏人,埃利奥特赤诚莽撞地为我教训别人为了让我开心,我却在想我身上是否有他想要的东西。当我得到别人的爱时,脑海里会不断浮现我母亲的声音“你配吗?”
我问:“你不怕摘下他的耳罩会让他丢掉小命吗?”
“如果不是傻子,在拔出来那一刻就会发现那只是曼德拉草的幼苗。你课前该预习一下书本。”在课上殴打同学的坏小子一本正经的要我课前预习书本,场面有点滑稽,但这两件事发生在埃利奥特身上又一点都不让人感到违和。
虽然才开学一个多月,埃利奥特就已经表现出了傲人的天赋。他是变形课上第一位把牙签变成针的学生,在魔咒课上他挥挥魔杖轻松让羽毛飘起来,飞行课上他的扫帚一叫就应,魔药课上只有他没被斯内普尖刻讽刺。
不巧的是,我是第二名。我总在其他人之前完成,但也总在埃利奥特的身后完成。
所以我对埃利奥特是有那么点儿嫉妒的。
我盯着埃利奥特红肿的小臂,那块红肿因为他过于白皙的皮肤更加显眼。
“疼吗?”
“这不是因为你。”埃利奥特脸上毫不掩饰的轻蔑,“你认为弗利那蠢货能打到我?这想法真是对我的羞辱。我把他打进了医疗翼,他康复后也要因为和我互殴关禁闭,真是一笔不错的买卖。”
“可他们议论你是疯子。”
“哈!疯子会对他念不可饶恕咒,而我只是像个麻瓜一样挥了挥拳头。”他比划着拳头,“我为什么要听他们议论?就算我把那蠢货当作曼德拉草栽进盆栽里又怎样?他该感谢我没有那么做。”
疯子。
我觉得他在嘴硬,继续追问:“那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秘密。”他别扭的把袖子扯了下来,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费尔奇的脚步声在沉闷的黑夜里格外响亮,我慌张的准备逃窜,埃利奥特抓住我的手腕,打开身侧的一个矮柜,我蹲下正好可以躲进去。
我从缝隙间看到煤油灯的亮光,费尔奇嘟囔着:“真遗憾他们废除了过去那种老式的惩罚方式……吊住你的手腕,把你悬挂在天花板上,一吊就是好几天。我办公室里还留着那些链条呢,经常给它们上上油,说不定哪一天就派上了用场……”提到那些惩罚方式,费尔奇的声音欢快极了,“现在擦个灰尘也要这么久,你这个坏小子今晚不打算睡觉了?”
“我会快点。”埃利奥特似乎不想和他废话。
费尔奇冷哼一声:“亲爱的,瞧瞧这些没用的学生。”他在对他的那只灰猫洛丽丝夫人说。
那暖黄色的亮光摇曳着消失了。
埃利奥特打开柜子,我从里面探出头:“你怎么知道这里可以藏?”
“因为你来之前我试了。”他的语气颇有些遗憾,“可惜这只适合小孩子钻,我进去差点卡里面,出来的时候我......”
“你的手是钻这里蹭破的?”我恍然大悟,捂着嘴笑起来。
埃利奥特有些没面子,对我下了逐客令:“回去吧,这很危险。”
“你赶我走?”
他蹲下身子和我保持相同高度,伸手捂住我的耳朵,嘴巴一张一合。
“不想让喜欢的女孩看到我在受罚。”无声,但好似在我耳边放费力拔烟花,震耳欲聋。他的手顺着我的脸颊滑落下来,瓮声瓮气地补充,“这样一点都不酷。”
“你只需要看到我把弗利揍进了医疗翼就好,不要来看我关禁闭。”他的脸别到一边,有和年龄相符的稚气。
“被关禁闭也蛮酷的,坏小子。”我笑嘻嘻的安慰。
埃利奥特极为绅士地朝我伸出手,我搭上他的手从柜子里面钻出来,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尘。
我向他道别转身离开,走到转角处又忍不住回头叫他:“埃利奥特!”
他没应声,目光示意我继续说下去,那双眼睛即使在黑夜里也亮晶晶的。
谢谢你。“晚安。”
与其试着让他人接纳我,我选择做自己。
这是埃利奥特给我上的第一课。
我开始随心情随自己心意做事,面对他人的议论,我会把魔杖对准他们。那些坏小子们不敢再招惹我,纯血女孩儿们怕我。也有人会被我的烂性格吸引,比如伊恩,比如坎宁和萨曼莎,以及韦斯莱双子。萨曼莎说和我相处很开心,我懒得藏小心思,平等的厌恶每一个人。她说她喜欢我随心所欲,也欣赏我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