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夜的通宵让我的身体开始有点吃不消,意识模糊不止,身体也开始发软,不知道是不是不适应这边的气候的原因,还是休息不够导致免疫力下降,总感觉自己感冒了,有种快要倒下的感觉。
但也顾不上那么多,那天下午,我和顾南生还是如约到达了踩景点,顾南生之前跟好几家人协商过,这次就决定展现这个村落的‘美好生活’。
这两天搞定这里我们就准备回南国了,眼看快初七,这时间可不能再拖了!截稿日期在年十三,回去还要筛选搞后期,少则也要四五天,我这身体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垮掉啊!
听说那个叫“候鸟村”,名字起的倒是十分新奇,但这条村庄却一年四季都并没有候鸟出现。听这里的人说,很久以前,这里曾是候鸟北方的栖息地,但因为环境污染严重,候鸟都已经移迁了。但却又有些老者调侃,这个村原本并不叫候鸟村,是因为近几年大多数年轻人都出外地打工,只剩下一群的老人小孩居住在这里,这些弱势群体每年就像老巢一样,等待着年轻人的回归,而每个年轻人就是一只候鸟。除去过年,冬去夏回,故名“候鸟村”。
相比于这两种说法,我更宁愿相信候鸟代表的是“等待”!
烟火缭绕,炊烟缓缓,家家都把火炉搬到了室外,生火的生火,杀鸡的杀鸡,年轻人显得尤其得力,小孩子也显得尤其兴奋,老人们,穿着红色的大马褂,伶俐地打起下手来,一点都不输身强力健的‘后生仔’!
这里并没有叶先生那里那么冷,雪层也明显薄得可怜,一路直下隐隐约约可见的石板路上,就已经拍了几组照片。
我们去的第一家今年他们的儿女没来得及赶上春运,不打算回来了,这就导致我们一开始就吃了闭门羹,不过其实可以理解,孩子没回来的确很让人很失落。
我们只好去第二家,没想到,第二家人竟然外出走亲戚去了,不是已经约定好的吗?怎么就你信口开河,还说什么十天八天回不来,真的是太任性了!
我们总共谈了四家,现在就剩下最后一家,因为还有一家在另一个村落,那个村落离这里好一段距离,只能明天才能搞定。
原本我想直接跟当地人谈,凭感觉找一家,但按照这里的习俗,突然的拜访显得尤其不礼貌,因此我被顾南生拦住了,他之前是负责调查这里的,所以比我了解的更多。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家了。
我们倒也是聪明了一会,事先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说刚好他儿子今年外出学习回来,家里可谓是大团圆,非常热情地应邀我们。我们听了十分激动,这样的话,我们就能顺利拍到室内了,也不至于一天的奔波劳碌都功亏一篑。
虽是这么说,但真正当我们到那里时,才知道没有那么简单和顺利。
那是一大家,白色覆盖下的青砖白瓦,显得这个院子尤其的古朴,倒是相似‘四合院’,青浦上放满了盆栽与小树苗,墙上也铺满枯藤,斑驳可见,要是夏天还能来到这里,我相信我肯定会迷上这里的清新风格。门栏全由木头拼接而成,即使被薄薄的雪层覆盖,靠近时仍能清晰地问道清香的檀木味,那种味道让我发昏的脑子终于舒缓了些。
我们站在门口,不像其他人家一样,这家人室外并没有人烧火生饭,也没有太过轰轰烈烈的红色铺陈,反倒更加冷清些,有种让人无法言喻的感觉。
我们按响了门铃不一会儿,有个高挑的人型缓缓向我们走来,像是要给我们开门的架势。
“请问这里是1034号户吗?”顾南生问。
“嗯。”他回答
“你好,我们是刚刚打电话给你们的摄影师,我们想以你们家为背景拍几组照片可以吗?”顾南生顺势而上。
近看才看清这个人的模样,只见他身穿松垮的红色针织高领毛衣,卡其色的九分阔脚裤,深咖色的居家棉拖,像是行走的衣架子,丝毫不落俗。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凛冽桀骜的眼神,细细长长的单凤眼,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骄傲的薄唇,轮廓分明,身材也是修长笔直,两双大长腿看着都让人羡慕不已,大概身高有一米八几,确是一个清爽硬朗少年,让人实在忍不住多看几眼。
不知道有没有八块腹肌哈哈!
其实一开始他神似宫荼的模样确是吸引了我的注意,细看,确是有八分相似。不一样的是,宫荼却没有这么高,他才178左右,而且,眼神差别实在太大。宫荼看向我的眼神是和谐与熟悉,有时还会多带点温和,但眼前这个少年确是异常的凌冽与疏离,这让我想远离他三分,寒气逼人,根本比不上宫荼。
“朋友?”顾南生一声打断了那位少年看想我的目光,也一下子把我拉回现实。
“头脑越发的昏沉,差点就叫他宫荼了!幸亏!”我心想。
“……”
“实在抱歉,打扰你们了!”见他不说话,以为他生气了,顾南生赶紧道歉,我也赶紧摆出道歉的手势。
“知道打扰就应该快点离开!”简短而有力,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一看就知道不好相处。
“蛤?”我和顾南生同时惊诧地说。
面面相觑。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走?”我小心翼翼地问道,本来脑子就像芝麻糊一样,眼皮就好似千斤重锤般,身体似拖油瓶,就很容易暴躁,但幸亏我没有上去就给他一拳,但怕生体质就只是温柔地问候他一句。
“……”他转过身去,看来是要回屋里去。
顾南生连忙再看了一眼门牌,确定之后才敢叫住他:“喂,你怎么这样,本来就说好的不是吗?”
那个男生在原地顿了一会,又动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