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田绘梨衣背靠在门上,忿火中烧,久久不能平息。
那负心汉这么快就找来了!
转念一想,也对,他曾是警校的学员,现在也应该是警察了,想找一个人还不容易吗。
她气愤地怒锤了一下左侧的白墙,手臂的青筋凸起,一览无余地展现出来。
“好啊,不仅不吭不响地失踪,现在更是明知道我在这,还叫别人来。这叫什么,这叫负心汉,没良心的家伙,我当初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人。”
安室透站在她腿前,僵硬地笑,一脸讪讪,“…………”
想说什么,最后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欲言又止。
都怪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不然,何至于叫自己的部下来帮他。
小鱼则是满脸茫然,他扯了扯安室透的衣角,指着正捶墙的母亲,不明所以:“妈妈?”
安室透闻言,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哄骗道:“她这是在做早操。”
“???”
小鱼呆萌地歪歪头。
妈妈…在……做早操。
突然,捶墙的浅田绘梨衣一声暴怒吼出,“人渣!”
小鱼被吓得浑身一抖,脸上的婴儿肥随着一颤,几下才停止。
他有些害怕地缩到安室透的身后,小声问:“妈妈,做……早操。”
语气中带着微微的质疑。
安室透:“…………”
他也不好当着小孩的面,破坏他妈妈在他心目当中的形象吧。安室透只好硬着头皮,艰难地点下去,说出那个几乎从牙缝中挤出的违心字,“对!”
门外,风见裕也不死心地继续作死,再次敲响大门,“砰,砰,砰。”
而这门也不隔音,他的说话声很轻易地就透过厚重的大门传到还在玄关处的三人耳里。
“降……”话吐出一个字就被他憋了回去,倏尔被改成了,“浅田夫人,我……”
还未等说完,门就被打开。浅田绘梨衣愠色地注视着他,好像他再多说一个字,就要把他活活撕碎。
风见裕也的求生欲及时上线,他咽了咽口水,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一小步,“浅田夫人……”
浅田绘梨衣面无表情地打断他的话,“我很老吗。”
猝不及防的话题转变,让风间裕也一时怔愣住,目光呆滞,“啊。”
“我老吗。”浅田绘梨衣又询问一遍。
风见裕也呆呆地摇头。
“那你为什么叫我夫人。”
刚挤到门边的安室透:“………”
看来绘梨衣的脑回路他还是研究得不够透彻。
风见裕也一听,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马改口,“浅田小姐。”喊完,他颤颤巍巍地抬头,瞅了她一眼。
面色红润,无怒气外泄。风间裕也大松一口气,犹豫看着手上的银行卡,“这个。”
这时候的浅田绘梨衣也冷静了下来,她看着银行卡,心里嘀咕。
有钱送上门,不拿是傻子。况且她还给他生了个儿子,这抚养费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出一份吧。
这钱她拿得起,拿得心安理得。
不提儿子,就单纯的夫妻离婚也要分一分财产吧。这样一想,这钱她拿得更是理直气壮,毫无顾虑。
浅田绘梨衣也没吭气,直接拽过银行卡。
“降……”
“话就不用转达了。”浅田绘梨衣俯身牵起安室透,一手带上门,连表面的礼貌都不想做,伴随着“我家小,就不请你进来做客了,慢走不送。”的话,失礼地把人关在门外。
无辜受牵连的部下:“…………”
降谷先生商量一下,下回您亲自上阵吧。
哄老婆这活,他一个连女朋友都没有的单身汉真搞不定。
浅田绘梨衣把银行卡放进口袋,去厨房洗碗。
后面的小尾巴紧跟上来,小鱼手扒拉着门框,探头探脑地往里瞧。
没过一会,浅田绘梨衣甩着满是水渍的手走出,来到客厅,俯身抽出一个纸巾擦拭手掌。在两小只的注视下,去往卧室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揣在兜里。
她回到客厅,弯腰一手牵一个,带着欢快的声音走向门口,“走,出发,逛街。”
小鱼兴奋得一蹦一跳,转眼就忘了妈妈的怪异早操。
几人换上鞋,由于昨晚天色已晚,浅田绘梨衣也没给安室透买衣服鞋子,现在只能给他穿上小鱼的鞋暂时用着,等会再去购买新的。
出门时,风间裕也早已离开。
浅田绘梨衣没在意,牵着两小只,前往乘坐电梯。
带着小孩,她的步伐不宜过快,只能慢悠悠地走。
走出小区,来到大街上。
浅田绘梨衣带着他们先去找自助取款机取钱,几人走进去时,里面已有一位不认识的大叔。他一人独自在机器前小声嘀咕,不知在说什么。浅田绘梨衣并没多去关注,来到右侧最里边的那台取款机前。
她拿出卡,正准备塞进去时,看到了卡上的户主名字,疑惑地停下手。刚才那人给她的时候,她也没仔细看。
现在才发现,这个账户的开户人,竟不是降谷零。
安室透,他是谁?
难不成是那个戴眼镜之人的卡。
估计是降谷零的卡不在身边,临时叫他垫着,过后还给他吧。
应该是吧。
浅田绘梨衣也不多疑,把卡塞进去取钱。
左侧乍然传过一声叫喊,“我的银行卡,你快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