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线平稳,仿佛之前那个沉着脸看她的人不是他一样。
她觉得心里头有点儿酸,低低地应了声:“好。”
车开出了酒店。
阮毓状似无意开口问:“许诉你今晚回家吗?”
“……我在东城有房子。”
“这么晚,麻烦你了。”话一出口,她就有点懊恼,这算什么聊天。
许诉开口问她:“你住哪里?”
“金水区东苑小区那里。”
那个小区,许诉想了想————东城的富人区,进出的大多人都背景不简单。也是,她在外留学肯定遇见各色的人。
又是一阵沉默。
“你知道在哪吧?用开地图导航吗?”阮毓试探地问了问他。
“不用。”
“离你住的地方近吗?”
许诉似乎笑了笑,偏头看她一眼,和她的目光对上,她看到了,他眼底确实没有半点笑意。
沉默了良久,“我住金水区松园那边。”
阮毓愣了愣,才发现他在回答她刚刚的问题。
“那挺近的。”她不假思索说出了口。
许诉看了她一眼:“你想干什么?”
“……我没想干什么。”她索性不再开口侧头看窗外,临近冬季,许诉开车却打开了窗,是,还记得她经常晕车吗,她不敢这么想。
两人都不说话,阮毓觉得难受的厉害,她低低地开口:“我的烟呢?”
“抽烟治不好晕车。”他在路边刹了车,偏头问她:“很难受?要下去吐吗?”
“我不会吐你车上的。”她声音很低。
许诉沉默良久,声音在夜里有点儿发冷:“阮毓,我不是怕你……“
说了一半他好像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
“你先缓缓。”说罢他打开车门,下了车。
阮毓看了眼他的背影,他应该觉得刚刚自己有些过分,但是她并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不想太麻烦他。索性她也下了车,靠在车边又缓了缓。暗想,肯定生气了,要不然自己走了算了,省的他看见心烦。
“滴滴”,有一辆车在旁边按了按喇叭,她抬头,那辆车里探出来一个脑袋,那人,她并不不认识。
“哎奇怪,这不是许哥的车吗?怎么人没在啊?难不成我记错车牌了?不应该啊。”
她抬眼看了看那人,二十一二岁的样子,还带着点儿初入社会的稚嫩,那人抬眼也看了过来,那人率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一口灿烂的白牙:“哎美女,这是你的车吗?不好意思我认成我朋友的了,实在抱歉啊。”说着就摇上了车窗。
“这是许诉的车。”她叫住了他,“只不过他不知道去哪了,你有什么事吗?”
那人显然愣了愣,迅速在路边停好车,下了车门,朝阮毓走来:“我没什么事,看到许哥的车,想跟他打个招呼。顺便问点工作上的事。不对,我应该先打招呼,美女你好,不对,我应该先自我介绍的。”
阮毓显然被他逗笑了,晕车的难受劲儿也过了不少。他脸红了红。
“我叫徐湛,忘了自我介绍了,美女好,”他抬头对她不好意思地笑,然后他又愣了愣,“我觉得你,好像有点眼熟……你是那个!特别有名的那个CFA,我知道你!”
阮毓笑出声:“你好,我是阮毓。”
“对对,就是你,我就说嘛。你不是一直都在澳洲那边从事工作吗?半年前还突然销声匿迹,大家都说你不做金融这行了,我也是从事金融方面的工作的,你的很多事迹我都看过,还有前两年那个很精准的分析,我都……就是,总之,我很崇拜你……”
阮毓看向他:“没那么夸张吧?”
“可是,很多人都说……哎?许哥!”
阮毓收了收笑,回头看向许诉,他走过来,拎着些东西,递给她:“买了粥和水,先喝粥,我车里有晕车药,一会吃了。”
阮毓扬了扬唇角,低头说了句:“好。”
许诉这才看向徐湛:“怎么在这?有事?”
“我去学校拿了点东西,然后看到你的车,想打个招呼来着,还有工作上的事情想问下。”
“我明天联系你谈工作吧。今天太晚了。”
徐湛暗想,也不晚啊?以往许哥不都是工作狂吗?今天这么反常,是因为……目光投向喝粥的阮毓。
阮毓坐在马路牙子上,低着头喝粥顺便听着他们俩的对话,发现徐湛看她,笑了笑用眼神询问。
徐湛这才又说:“许哥,你认识阮毓姐啊,你之前怎么没有提过啊?你明明知道我很喜欢她……”接触到许诉微冷的目光后,他赶忙继续说,“……的处事方式的。”
许诉随口回:“以前的同学。”
阮毓敛了下眉眼,以前的同学吗?确实是。就只是这样吗?可她又凭什么去纠正他呢。
“同学?许哥你同学是不是都很厉害啊?”
许诉没再回,看了眼坐在路边的阮毓:“外面很冷,进车里去。”说罢弯腰作势要拉她,阮毓却自己站了起来,随意拍拍身上,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许诉只觉得她好像生气了,眉眼间不自觉带了点儿躁意。
徐湛瞪大了眼,刚刚许哥被人拒绝了?还是干脆利落的?许诉平素与人相处都比较冷淡,今天却……不行,这个众大新闻一定要发到公司群里。
“许哥,你最近不是要回学校做演讲吗?”
“嗯。”看吧,果然冷淡。
“我也想去看看。”
“你去看什么,你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