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阮毓根本不联系家里,自己也没存她的新联系方式。
许诉走之前看着他,眼眶发红:“小析,你要是知道了她的联系方式,一定告诉我。”
然后顿了顿,又说:“算诉哥求你。”
许诉走了之后他打电话问他爸,他爸在那头良久沉默:“你别问了小析,你姐知道了会怎样你想过吗?”
阮析抹了一把眼,再没问过。
所幸之后许诉再也没找过他。直到他上了大学,选了金融系,偶然一次见到许诉才又有了联系,不过,许诉再没提过他姐姐阮毓。
他试着开口问:“你跟诉哥解释了吗?当年。”
“没有,”阮毓看向台上的许诉,“我和他,见面就要吵,而且……”
“什么?”
阮毓转过头看他:“现在不是时候。”
阮析往边上靠了靠,问:“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她攥了攥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了句:“你和许诉一直有联系?”
“你走了没多久后他来找过我,之后就没联络了,”阮析顿了顿才又说,“后来我考上这个大学,报道的时候偶然碰到了诉哥,就一起聊了会儿,才开始又有了来往,大二暑假的时候参加了一个研讨会,诉哥问了我实习的事,然后我平时就在他们公司帮忙一直到了现在。”
“你能学到东西就好。”她揉了揉眉心。
“我听爸妈说你回国后一直在沂滨,那,你还回去吗?”阮析犹豫着问。
隔了很久,她才说:“回。要把最后一件事弄完。”
阮析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笑了笑:“行,我等你。”
阮毓听着台上许诉的发言。
台上的他的确有种迷人的魅力,沉稳地说着当今世界金融业发展的现状以及需要的人才,阮毓紧盯着他,台上的许诉却转向这边继续开口,看了她所在的方向,阮毓不期然和他对视,半晌许诉别开眼,继续开口,转到如今国家的金融业方面。阮毓回了神。
她拍拍阮析:“一会结束了我请你们宿舍的同学吃饭吧?”
阮析上大学的时候家里并没有人有空来送他,所有的事都是他一个人做的,阮毓觉得大学四年有必要感谢一下他的舍友。
阮析随口回:“好啊,不过到时候你可别被我们宿舍有的人吓到,有个舍友挺喜欢你的,说你是他女神。”
阮毓笑:“哪有那么夸张?”
“真的很夸张,不过没事,毕竟有我在。”
阮毓离他远一点,仔仔细细地打量他,阮析忍不住问:“你那是什么眼神?你不服啊?”
“没有。”可明显眼神出卖了一切。
“嘁,”阮析懒得和她计较,转了话题,“你定好什么时候回沂滨了吗?”
“就最近吧,我本来想来这边先……”阮毓顿了顿,“算了,果然应该先把那边的事情处理完。”
“那你和诉哥说了吗?”
“我为什么要跟他说?”阮毓看他。
“不是,你和诉哥……”
“我们没复合,”阮毓止住他的话,“阮析,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想了会儿才说:“我觉得,你去沂滨的话,还是跟诉哥说一下比较好,万一他以为你又……”
“你可以打住了,阮析,”阮毓站起来,“你认为我以什么立场去告诉他?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前女友吗?”
“生气了?我不说了。”他拽了拽她。
“没生气,我出去透透气。”
“那,手机给你。”阮析把手机递给她。
“不用,放你这儿,我就在东南门那边的楼梯口待一会儿,一会就回来。”阮毓边说边往外走。
她带了点儿烦躁出了东南门,坐在大礼堂外的花坛边,从包里胡乱翻出前两天刚买的烟,掏出打火机打了火才觉得没那么烦闷了。
她深吸一口,心里一遍遍念着许诉许诉许诉。她想,或许,她真的太着急了,或者她真的应该完全处理好那边的事再出现在他面前的。
可是,她扶着头,只是听说他会参加张博的婚礼她就立马私自向关睿请了半个多月的假飞回东城,那边也是关睿在找人替她撑着,她真是疯了……如果她事先处理完那边的事情,或许她就能跟他好好解释了,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什么也没办法说出口。
有人停在了她边上,她听见头顶上方那人问:“美女,能借个火吗?”
她抬头,愣住。
那人也愣住了。
她站起身,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递给那人,他接过,并没急着打火,反而笑了笑:“是你,阮毓,好久不见。”说罢吧嗒一声打了火。
她抿紧唇:“好久不见,薛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