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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前后桌几天了，阮毓也摸清了这个人的特点，每到晚上第二节课下课和第一节自习课下课，必定会不在教室，回来的时候身上总有点儿烟味。她自然知道有些男生会在厕所那边偷偷抽烟，都不用想，他肯定是其中一员。
还有一节自习课，阮毓决定做几道物理题练练手。
她做到一半的时候，身后传来声音。
“阮毓，我这儿有道题不太懂，你教教我呗。”声音懒散，带着点儿独属于这人的漫不经心。
她做题的手顿了顿，还是放下笔转过头。
“拿来，我看看。”
她接过许诉递过来的题，敛着眉低头看，伸手对着他说：“笔。”
许诉给她递了过来，她没看他，认真看题，她下意识地要从她的桌子上拿本子打草稿。
却被人递了张白纸过来：“我这有纸。”
她接过，开始做题。
这道数学题其实不难，她低头写的时候，许诉就低着头看她。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其实，她的眼睛很好看，一双杏眼，黑白分明，看过来的时候像一汪泉，清澈明亮，他不自觉地笑了。
阮毓这时恰好抬眼看他，和他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愣了愣，半晌，阮毓移开了眼，咳了两声：“这道题其实不难，你看这里……”
“嗯。”许诉含糊地应，他心思有点杂乱，却还是定了定神听她讲。
等到阮毓给他讲完，他点了点头。
“那，你还有问题再问我。”说着她就准备转头回去做题。
“等等，”他按住了她的胳膊，又马上放开了，“其实我觉得，用这种方法不是立马就能得出答案吗？”
阮毓愣了下，还是转头看他，他低着眉眼，在纸上写步骤，边写边说：“你看这里，我觉得用这几个公式有点太复杂化了，直接用这个公式，你看。”
她看过去：“这种方法……”
“怎么？”他扬眉。
“好像，也不是不行，你让我想想。”
“行。”说着他就把笔给了她。
她想了会儿开始低头写步骤，停了会儿，她还在写。
他不自觉地笑：“这么久，你会不会啊？小学霸？”
她皱了皱眉：“你等等！”
“好好好，你慢慢写，不着急。”说着他耸耸肩，让她继续。
隔了会儿，她才抬头看他，带了点儿笑意：“可以。但是这种方法只能用在选择填空题上，碰到大题，不能直接写这个公式，得把这个公式推出来的过程写出来，才能用。”
“啧，”他皱眉，“麻烦。”
“你这道题就是大题，最好把推理过程写出来，喏，你看看我写的推理过程。因为这个公式，大纲上面是没有的。不过，”她顿了顿，“做选择填空的话，还是挺快的。”
许诉抬眼看她，她眼里带了笑意，仿佛揉碎了的光，他有点狼狈地别开眼：“嗯……”
“行，那我回去做题了。”说着阮毓就转过了头。
许诉没急着看她在那张纸上写的内容，反而揉了揉耳朵，从一边看过去，他耳尖有点儿红了。
“对了，”她忽然又转过来，笑了，“喏，你的笔。”
许诉接过，摩挲了一下，抿了抿唇。
直到这节课下课，许诉几乎是跟阮毓打了声招呼就和贾鹏飞他们几个匆匆跑了。
阮毓打算做完这套物理题再回宿舍，还剩一道大题。
靳佳索性坐在她前面的位子上等她，阮毓做完物理题，想了想还是没对答案，她收拾了一下就打算和靳佳回宿舍。
“哎，我可看到了啊，”靳佳边走边说，“你和那谁，最后一节课干嘛呢。”
“做题啊，还能干嘛，”阮毓看向她，然后，又小声说，“其实，他还挺聪明的。”
“是吗？不知道谁之前还说过：那个人挺烦人的。”靳佳调侃她。
阮毓垂了垂眼，没回靳佳，反倒是笑了。
他可能不知道，他解题的时候，眉眼间带着的是她从未见过的肆意，让她竟然有些，心生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