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毓没接，语气平淡：“不帮。”
靳佳在旁边冲着刘云飞耸耸肩，快步很上已经扭头走了的阮毓。刘云飞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赵辉跟上来，拍拍刘云飞：“哥，今天早上把东西送到少爷桌上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说完他们三个就一起跑了，刘云飞在原地久久无言，这三个孽畜。
阮毓回班的时候许诉还在睡，她刚回到座位上许诉就坐起了身，他打了个哈欠，站起身离开了座位。
许诉本来打算去厕所的，结果路过教室后门的时候随意地瞥了一眼，停住了，他看了看教室后排垃圾桶里的东西，沉默片刻，拎了出来，是一本笔记本。
他把它放到后排赵辉的桌上，去了个厕所回到教室，又把它带回了他的位子上。他把本子擦干净，踢了踢前面阮毓的凳子，阮毓没回头。
他也不在意，问她：“你本子是不是丢了？”
阮毓隔了会儿才回：“没用了就扔了。”
这回他不说话了，他翻开桌子上的笔记本，一页一页翻过去，直到最后一页，他手停了停，那篇英语范文挺新，他记得前两天英语老师才讲过。
刘云飞把面包给他扔了过来，许诉接住塞到了抽屉里，刘云飞有点儿诧异，许少爷心情似乎好了点儿？
阮毓做完一篇英语阅读，就听他又问：“你之前借我的那几本笔记本，还要吗？”
阮毓抿了抿唇：“不要了。”
“行。”他声音没什么波澜，阮毓皱了皱眉。
阮毓发现今天一整天许诉下了课似乎都没睡，上课和上自习的时候也挺规矩，虽说依旧坐没个正形，但好歹听的还挺认真。
直到晚自习放学后，阮毓依旧在教室里做题，等到教学区催学生回宿舍的铃声响起，她才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就见身后许诉也站了起来，他居然还没走？阮毓有点儿吃惊。
还不等她离开座位，他就开了口：“一起走吧？”
阮毓看了看靳佳的方向，就听许诉又说：“靳佳已经先回去了。”
阮毓顿了顿，率先离开了座位，身后那人跟了上来。
下楼梯的时候，楼道里有点黑，阮毓差点踩空，他啧了一声：“你就不能小心点儿？”手却立刻抓住了她的胳膊。
阮毓试着挣了挣，没挣开。直到下到一楼，他才松了手。
走在路上，两个人谁也没说话，阮毓垂着眼看两个人被学校路灯照在地上的影子。
“你说，”他忽然开了口，声音挺平静，“一个人要是一开始就被规划好了以后要走的路，他中途想换条路走走，他能行吗？”
说完这句，他整个人安静了下来，阮毓也一直没有开口。
直到快走到到宿舍楼下，她的声音才传来：“当然可以，只要他想。”
她说的理所当然，仿佛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许诉低着头看她，才发现，她原来也在抬头看他，还有几步就到宿舍楼下，在宿舍楼旁边灯光的映衬下，她的眼底似有万千星河，许诉晃了神。
直到有宿管阿姨催促着还没回宿舍的学生抓紧时间回宿舍，就见她笑了，应该不生气了吧，许诉想。他不自觉跟着她也笑了，可耳尖红的厉害。
他听见她带着笑意的声音：“我回宿舍了。”
他讷讷开口：“那，晚安。”
她最后看了他一眼：“好，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