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诉去开了药，又借了一次性纸杯接了杯热水递给阮毓：“喏，你先吃完药我们再回班。”
这时候已经快上课了，阮毓抬头看他，他神色坚定，不容置啄，阮毓接过他手中的杯子，乖乖吃了药。
吃完药，阮毓跟在许诉身后往教室走。
阮毓讷讷开口：“你是不是还没吃晚饭啊？”
“不饿。”他头也没回。
这人从带她去医务室到现在脸色都不是很好，阮毓忍不住说：“你又发什么脾气？”
他这回转了头：“你能不能对你自个儿的身体有点数？”
“我又不能控制自己不生病，”阮毓冲他说，“那我还觉得我没生病呢。”
许诉看着她，她眼底带着怒气，话音里难得带了委屈，脸在白色围巾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苍白，他心里头那股难受劲儿瞬间烟消云散，哄她：“行行行，是我错了，我不该冲你乱发脾气。”
得，她生病了，她是老大。
“你刚刚走那么快干嘛？”她瞪着他。
“我的错，我走慢点，”她这样实在难得一见，他忍着笑意，“那走吧？快上课了，你不是不想迟到吗？”
阮毓这才跟着他一起继续走。
两人刚进教室就打了上课铃，这节课是周浩的课，难得看到阮毓这么晚回教室，他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阮毓垂着眉眼，许诉在一旁站起来说：“阮毓发烧了，我帮忙把她送去医务室。”
周浩闻言点了点头，说最近天气越来越冷，让学生们最近注意保暖。
下了课，林润拍拍她：“用不用我去给你接杯热水？”
阮毓正在做题，闻言还没回答，许诉就拿着她的杯子递给林润：“去吧。”
林润瞪大了眼：“不是，你这人……”
“赶紧的。”许诉看着他。
林润莫名有点儿怂了，接过许诉手中的杯子，去接水了。
阮毓看向许诉，他冲她扬眉：“我这叫物尽其用。”
阮毓笑了一声。
随着药效逐渐上来，阮毓忍着困意坚持到了放学，甚至还在教室里待了会儿做了几道化学题。
许诉也不催她，他自习课时就加快了做题速度，提前做完了题，这会儿就在位子上等阮毓做完才跟着站起身。
今天走得提前了会儿，两人在路上慢慢地走，学校路旁的路灯灯光撒下，照亮了两人的影子。
许诉抬了抬头，在路灯的照耀下，天空纷纷扬扬落了雪花，身后已经有学生叫了一声：“下雪了！”
阮毓这时也抬起头，确实下雪了，下得越来越密，漫天飞来，她伸了伸手，有雪花落在手里，又立刻消失不见，这是……
“这是今年的初雪吧。”身旁的那人低声说出口。
阮毓把下巴埋进围巾里：“嗯。”
他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明年这时候，我们俩会在哪。”
阮毓沉默了。许诉也不再说话。
许诉把她送到宿舍楼下，临走前，他忽然叫住她：“小学霸。”
阮毓回了头，他对着她笑：“晚安。”
转眼间，就到了期末考试。阮毓的病也早就好了。
两个人是在同一个考场，开考前，许诉在走廊上叫住了她：“小学霸。”
阮毓在看生物题，抬了抬头。
就听他说：“上次我跟你吃饭跟你说的，你还有印象没？”
阮毓想了会儿，揉了揉发凉的鼻尖：“嗯。我等着看呢。”
他扬了扬眉：“如你所愿。”
期末成绩晚几天才出来，因为还要进行市排名，但怀州一中高三的学生却不是立刻就放长假的，他们要上到临近春节。
刚考完学校给高三放了一天假，短暂的休息后就又回到学校开始继续上课。
成绩被贴出来那节课间，阮毓刚好没在教室。等到她回到教室，才发现前面已经站了不少学生，顿了顿，阮毓还是回到位子上。
许诉倾了倾身子，把一张纸拍到她桌上：“喏，看看。”
阮毓拿起桌面上那张纸，上面记了他的各科成绩和总分排名，她目光停了会儿，还挺高。
纸上班级排名那里被他特地圈了起来。
赫然是数字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