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晚，阮毓下午就提前收好卷子，吃完晚饭就跟着她弟弟阮析一起守在电视机前等着看春晚。
她爸妈在厨房收拾，过了会儿，阮妈妈端着面盆出来了，招呼他们两个：“去洗洗手一起来包饺子。”
这是她们家每年的惯例，姐弟俩去洗了手。离春晚开始还有好一会儿，他们一家围坐在一起，阮爸爸负责擀皮，阮毓和阮妈妈负责包饺子，至于她弟弟阮析，他也就是来凑个数。
“我来把钱包进饺子里。”阮析嚷嚷着。
阮毓翻了个白眼：“你饺子都包不好，还要包这个？”
“我有进步了！”阮析反驳她，“让我来让我来！”
阮妈妈笑了笑：“你先去卧室里拿一个硬币出来，然后洗干净。”
阮析洗了手，噔噔噔地跑进了卧室。
“卷子做的怎么样了？”阮爸爸边擀皮边问她。
“大过年的，说这些干嘛？”阮妈妈瞪他一眼，“让小毓放松放松。”
阮爸爸叫屈：“我这不随口问她一下嘛？”
“还可以，”阮毓答，“基本都做完了。”
“早做完等过两天不走亲戚了，你就出去跟你同学玩玩。”阮妈妈对她说。
“人家同学不得走亲戚啊？”阮爸爸反问她。
“也是，”阮妈妈想了会儿，“不过没几天你就又开学了，要想玩儿就趁这两天好好放松放松。”
“知道了。”阮毓应了声。
阮析这时候跑了出来：“我洗好了，让我来包。”
阮毓指了指他刚刚包过的饺子，嫌弃他：“不行，你包的褶子好难看。”
阮析皱着眉瞪向她。
阮妈妈笑了：“来，小析，我来包吧，你看要是让你或者姐姐包，到时候你们不得一眼就知道钱放到哪个饺子里了吗？”
这是连着把姐弟俩都给嫌弃了，阮析想了会儿，递过硬币，阮毓冲她妈扬了扬眉，指着她包的饺子：“妈，我这不包的挺好看的吗？”
阮妈妈冲着她眨了下眼，阮毓明白了，她顿了顿，不说话了，她妈骗小孩儿真有一手。
饺子包完放到冰箱留着明天早上用，这时春晚已经差不多要开始了。
“妈，快来看。”阮析催促。
“来了来了。”阮妈妈擦了擦手，从厨房出来坐到客厅沙发上。
不知不觉看到了晚上十一点，阮析在旁边头一点一点的。期间阮妈妈催他去睡觉催了好几次都没用。
阮毓觉得好笑，拍拍他：“回卧室睡吧。”
阮析强撑着睁开眼：“不行，我得守岁。”
这小孩，阮毓摇摇头。
好在十一点半过后，窗外鞭炮声阵阵，这时候城市还没有禁止燃放爆竹，阮析清醒了不少。
春晚的主持人开始新年倒计时了，阮毓不自觉跟着默念，窗外声音不绝于耳，零点的钟声敲响，新的一年来了。
她放在卧室的手机铃声响起，她站起身，笑了笑：“估计是靳佳。”往年她也给她打过电话。
她进卧室拿起手机，看到来电人时愣住了，她按下接通键。
那头是她熟悉的声音。
“新年好啊，小学霸。”声音带着笑意和那个人独有的漫不经心。
他放了假以后就没再和她联系过。
虽然只有几天，她竟然莫名觉得有点想念。
她久久不语，那头的人没听到他的回应，忍不住又开了口：“喂？”
她抿了抿唇，嘴角一点一点弯起：“新年快乐，许少爷。”
“啧，”他声线低沉，“最近在家过得怎么样？”
她在床边坐下：“还行。”
“今晚没做卷子？”他声音带笑。
她在电话这头翻了个白眼：“我平常也不是天天做卷子好吗？”
“天天晚自习放学在班里做卷子的不是你？”他打了个喷嚏，继续调侃她，“感情你觉得不是你是吧？”
他声音断断续续的。
“你在哪儿？”阮毓问。
“我爷爷奶奶家，”他回，“在乡下，信号不太好，而且屋里吵，我在外面给你打的电话。”
“那你快回屋吧，”她催他，“你不怕感冒啊？”
“我可不像你那么容易生病。”他这是还记着她之前生病那事儿呢。
阮毓不想理他。
“你们家走亲戚走几天？”他又问。
“两三天，”她打了个哈欠，“初三基本上就走完了，我家亲戚比较少。你家呢？”
“还行，反正不少，”他笑了笑，“你早点睡吧。”
“就打算春晚结束睡呢。”阮毓揉了揉鼻子。
许诉那头有人叫他，声音透过电话传来，阮毓顿了顿：“你赶紧回屋吧，我挂了。”
“行，”他说，“晚安。”
“晚安。”
阮毓刚挂了电话，靳佳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阮小毓，”她坏笑着说，“刚刚跟谁打电话呢，我给你打了几次都是占线。”
“没谁。”阮毓声音平淡。
“还没谁？”靳佳喊，“是不是许少爷？”
阮毓咳了声：“嗯。”
“看来我猜的没错，”靳佳在电话那头笑，“新年快乐，阮小毓。”
“你也是。”阮毓笑了。
和靳佳聊了几句两个人都有些困了，再加上两个人明天都要走亲戚，就挂了电话。
隔天一早，不绝的鞭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