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了下眉，眼睛似晚星：“想，送你回宿舍。”
阮毓推开宿舍门，张意和宁巽一脸八卦地看向她。
“怎么了？”阮毓一脸疑惑。
“老实交代，”张意挤了挤眼，“你交男朋友了对吧？”
她什么时候交男朋友了？她本人都不知道。
她有些哭笑不得：“你听谁说的？少听八卦多看书。”
“还说没有？那楼下送你回来的帅哥是谁？”张意一脸你别狡辩了的表情。
阮毓眨了下眼：“那是我朋友。”
“男朋友？”
“……”
这话让她没法接。
“还不是，”她捏了捏眉心，“你怎么知道有人送我回宿舍？在楼上看到了？”
张意抬了抬下巴：“自然不是，我回宿舍的时候在楼下看到你了，还一眼就看到了送你回来的帅哥。然后进宿舍又叫了宁巽一起在窗边瞅了几眼。”
“……”
她这交代的还挺彻底，阮毓无奈地去床边换鞋。
张意还不死心：“真不是你男朋友啊？”
“我没在谈恋爱，”阮毓叹口气，“我要真谈恋爱了会跟你们说的。”
她又不是藏着掖着那种人。
“好吧，”张意坐回她的椅子上，开始剥柚子，“你怎么认识那么多帅哥朋友的？”
阮毓没接话茬，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你看，商舟是你朋友吧，我们学校的高岭之花，再有，沈炀也是你朋友吧，也是帅哥对吧，”张意掰着指头，“还有，前几天来我们专业给你送东西的那个学长，叫什么来着宁巽？”
“打住！”阮毓面无表情，“陈学长是帮商舟的忙来给我送资料，他有女朋友的，而且我和他并不熟。”
“好，那不算那个学长，我们来说……”
阮毓直接进了盥洗室：“我去洗漱。”
洗漱出来也没能逃过被张意逮着问，张意见实在问不出什么，悻悻地放弃了。
隔天阮毓早早就出了门。
她到许诉订的酒店楼下时，他已经站在门口了。
“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他把手机塞进兜里，“想去哪儿？”
阮毓看他一眼：“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他垂着眸思索。
“故宫？长城？”她一个一个列举，“颐和园？恭亲王府？”
“别说了，”他轻笑，“你最想去哪里？”
“正经问你呢。”阮毓用胳膊撞了撞他。
“啧，”他扬着眉笑，“我这不也正经问你呢？”
她轻叹：“那就先去故宫吧。”
十一假期，来帝都旅游的人络绎不绝，两人刚出地铁，放眼望去全是人来人往。
许诉伸手拽着她的胳膊往售票口去：“别走丢。”
两人进去以后依旧是人山人海，阮毓咳了一声：“人好多。”
“慢慢看吧，”他拧着眉，声音倒是没什么不耐，“大不了我们逛到闭馆。”
阮毓笑了声：“好。”
两个人走走停停，阮毓偶尔会停下来拍照，开始几次还怕许诉没注意她直接往前走，好在几次之后发现这种情况并不存在。
就像现在她举着手机拍湛藍天空下的大殿，旁边的人就站在她身边安静地看着她拍照，角度并不算好，她试着垫了垫脚。
“得了吧，”他似乎实在看不下去了，拿过她举着的手机，“我来帮你拍。要怎么拍？”
阮毓看着不远处的大殿：“就把整个大殿拍下来，天空占比多一些，台阶和手机平齐。”
他调了调角度，拍下一张把手机递给她，阮毓看一眼，继续指挥他：“多拍几张。”
他扬了下眉，收回手又拍几张。
阮毓这才接过手机，边看他拍的照片边问他：“你不拍照吗？”
“不用，”他说，“还拍吗？”
“这边不用了，到下个地方再拍。”她迈开步子往前走。
许诉垂了垂眼，拿出手机，对着她的背影。
咔嚓。
……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他们并肩走过北京的大街小巷，走过人声鼎沸的长安街，踏过阒然无声的不知名胡同，一同看什刹海里的碧波蓝天，一起望暮色四合下的钟鼓楼，在清晨的阳光里相遇，在漫天的夕阳下告别。
阮毓去机场送他。
许诉拖着行李箱，低眼看了下手机上的消息，又塞进了口袋，然后看向她：“那，我走了。”
阮毓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这几天，玩的还满意吗？”
他笑了：“满意啊，怎么不满意。”
阮毓沉默了会儿。
“想什么呢？”他低头。
“许诉，”她抬眼，“学金融，开心吗？”
“……嗯。”
她眼底全是他的样子，然后，弯了弯眉眼：“那就好，回去吧，过年见。”
许诉拉上行李箱，对她挥了挥手，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住了。
他猛地回身，大步走到她面前，随后，紧紧地抱住了她。
他的头抵上她的肩，声音低哑：“你再等等我，阮阮。”
心跳声更大了。
阮毓抬起手，缓慢而坚定地回抱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