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府
虽然她不会因为上官庭的身份就包庇蒲家村一案,但是不管怎样,上官庭与邓深都算将她带入官场的恩师。
她不想要做忘恩负义之人,所以今天她来上官府,更加希望这件事情是由他亲自解决。
“想不到宁大人会来寒舍。”上官庭一见到站在大厅的长瑜,就止不住笑意道。
“上官大人。”长瑜闻声地微微转过身,先行了一个礼。
“宁大人不必拘泥。”上官庭犹如关照后生一般,走到长瑜身旁拍拍她的肩,笑笑道:“坐吧!”
长瑜看着转过身的上官庭,心中忽然有些不忍。
想他能够走到今天的位子,必定是付出不少。况且他如今已经是白发苍苍,有些佝偻的老人了,令她多少对她要说出的话感到几分愧疚。
上官庭坐在椅子上,却发现长瑜一直未动。多年的官场经验告诉他,应当是有事发生:“既然来了,有什么话就说吧。”上官庭安慰道。
长瑜有些为难地看着上官庭,微微地叹了一口气道:“长瑜今日的确是有事而来,只是····”
“应该不是一件好事吧?”上官庭倒是极为淡然地笑了笑道:“这么几十年来,我看你这样摆着结果的脸色早就已经看多了,心中有了预测,你说什么我都可以接受。”
长瑜微微地展了展眉头,只能将袖中的状纸拿出来,说道:“长瑜恐怕要得罪上官大人了。”
说完,长瑜将状纸呈给上官庭。然后站在一旁,看着他慢慢变得凝重的脸色。
上官庭将状纸放下,微微地仰头闭了闭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后,睁开眼睛对长瑜说道:“家门不幸,出了这样的事情。”
“上官大人,宁绎接下这个案子了。”长瑜低头说道:“蒲家村的村长现在还和村民居住在破庙之中。”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上官庭打断长瑜的话道:“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我上官家的人不争气。”
上官庭握了握放在桌上的状纸,像是要发怒一般;却又忽然想通了一般,自顾自地一笑。
“上官大人?”长瑜皱起了眉,到底是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想不到我纵横官场几十年,最忽视地却是对自家人的管理。”上官庭脸色变回之前一般沉静起来:“算了,如此也是一个教训。”
“那此事,宁绎就铁面无私了。”长瑜说道。
上官庭因为长瑜的话站起身来,忽然向她做了一个揖道:“希望宁大人给我一个面子。”
长瑜挑了挑眉,他的意思难道还是想要包庇此事?可是从他方才的表态,应当不太可能吧。
“此事就让我来经办。”上官庭看着长瑜,一字一句地说道。
长瑜看着上官庭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定的目光,不由得点了点头,这本就是他的本意。
最近的朝圼都的确是天天都有天大的消息,而今日让整个盛朝朝堂或者说是整个盛朝震动的便是左相上官庭亲自法办了自己的侄孙后,自动告老还乡。
“宁绎!”
长瑜一听来人的声音就知晓了是谁,果然是瞒不住,可是她也万万没有想到上官庭会有这样的选择。
原来他那日的话中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而且还是这样决意的打算。
“大人,我······拦不住。”岳伶俜看了看笼罩着一脸阴云的孟林,有些无可奈何地对长瑜说道。
“下去吧,伶俜。”长瑜看了看已然气急败坏的孟林以及身后的韩玉竹。
岳伶俜缓缓地退下,却是有些担忧地看了看自家大人,那位大人如此直接地就闯入了院子,似乎怒气很大。
“孟兄,韩兄,坐!”长瑜站起身来,尽量客气地说道。
“孟兄?”孟林似乎对长瑜的称呼方式颇有些不屑道:“你还当我们是兄弟吗?”
长瑜有些头疼地看了看孟林,以往儒雅万分的书生今日却是尖酸起来了。
“孟兄,先听听宁兄的解释吧。”韩玉竹相对而言,倒是沉着得多。
长瑜看着被韩玉竹拉着坐下的孟林,虽说因为韩玉竹的话脸色微霁了几分,却还是颇为脸色难看地对着长瑜。
“你们是为了左相的事情而来?”长瑜说道:“今日朝堂上的事情,我也很意外。”
“宁绎!”韩玉竹也有些脸色不对地看向长瑜,刚想要开口说什么,却被孟林打断道:“你竟然还要在我们面前装傻,蒲家村一案是你接下来的。”
长瑜叹了一口气:“既然你们知道,难道你们是怪我接了蒲家村的案子?”
韩玉竹微微地摇了摇头:“蒲家村的案子我们并不怪你,只是左相告老还乡一事?”
“如今少了左相,你是不是觉得那你就可以平步青云咯。”孟林冷笑了一声道。
“我宁绎从来都不是贪图名利之人。”长瑜倒是也有些不悦道:“我也未曾想到左相做事如此决绝,却是我思虑不当。”
“此事的来龙去脉到底是怎么回事?”韩玉竹倒是有些云里雾里,说道。
长瑜看了看似乎也愿意听他说话的两人,开始娓娓道来,终于看到孟林的脸色好了很多。
“原来是这样。”韩玉竹叹了一口气:“我们一直以为是你以蒲家村的案子威胁了左相。”
长瑜皱起了眉:“你们与我相识已不是一日两日,我宁绎怎会是那种卑鄙小人。”
韩玉竹看着长瑜,安慰道:”你也不要生气,我们自然知道你不是这种人。可是最近你与闫家小姐、云岚公主之间的关系已是一个大家都在猜的谜语,左相一事之后,不免有些话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