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经历过一场打斗,当然,这指的是阿诺德,尼塔基雅自认没有和那位少女正式交锋,那个少女和她对视的一刹那,似乎就放弃了对她的进攻,她到底在尼塔基雅身上看到了什么呢?那个少女又是谁呢?尼塔基雅和阿诺德并肩走在街道上,从空无一人的冷清之地,缓缓走向热闹的人群,她此刻竟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庆幸,好在她现在并不是孤身一人,幸得身边还有一个能称之为盟友的人。
走在街上,尼塔基雅看着许多末代贵族和自己擦肩而过,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正身处险境。但至少,这里的每一个人,他们都想活下去,哪怕是没有受到亲王的青睐,他们也都想活下去。
“那个和你交锋的男人,究竟长什么样?”
“留短发,蓝眼睛,高鼻梁,看着不算年轻,下巴很尖,在打斗过程中被我砍伤了肩膀。经过判断,几乎能确定是人族。”阿诺德顿了顿,随后说道“这个问题五分钟前你刚问过我。”
“人族已经混到了血族的地盘。”尼塔基雅把手覆在自己脸上,她有些疲惫,还有点悲伤“明面上风平浪静,没有展开他们口中所谓的屠杀,可暗中却慢慢地开始摧毁末代血族。那个少女,明明之前我去看她时,完全没有苏醒的征兆,可那个男子一靠近密室,她就。。。。。。。”
“简直就像地狱的看门犬,对吧。”阿诺德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人族的寿命是有限的,和血族的永生不同。所以无法长留在世上的生物很容易受到时光的磨损,他们早就忘了,我们这些血族,在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之前,和他们一样,都是人族。”
“血族是人族经历初拥过后而转化形成的。也就是说,人族和血族的战争,就等于是变向的自相残杀。”
尼塔基雅接过阿诺德的话,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看清这一事实后,一切都显得讽刺,也许这就是真相,只是从未被人挑明过,而今天,阿诺德毫不掩饰地揭开了最根本的事实。
“走吧,再去探听些消息。”在经过一个岔路口时,尼塔基雅选择了右转“我想去见曼茜尔夫人,问一些关于她女儿的事。”
“那个破窗逃走的女孩是金发,不是黑发,显然她不是那位夫人要找的女儿。”
“可是她在看到我的模样后却放弃了进攻。”尼塔基雅说道“你之前告诉过我,奥柏嘉和我们一样,都是黑发,所以我在想,那个女孩她会不会把我当成了奥柏嘉,这样的话她很有可能是和奥柏嘉关系亲密的人。”
“这想法说得通,走吧。”
来到那座红顶房屋门前时,月亮已经升得很高了,曼茜尔夫人在开门看清楚来人后,毫不掩饰地表达了自己的欣喜之情。
“是埃兰小姐!”她微微侧过头,又高兴地说道“汤姆先生也一起来了!欢迎欢迎,快进来!我给你们泡茶。”
“谢谢您,夫人。我们突然冒昧来叨扰,真是不好意思。”说罢,尼塔基雅解开了披在身上的斗篷,斗篷滑落的一瞬间,月光清晰地照亮了她的头发的面容。阿诺德清晰地看见曼茜尔夫人惊讶中掺杂着喜悦的表情。
“埃兰小姐,您果然和我的女儿长得很像,只是我女儿活泼好动,您似乎比她多了些沉稳和优雅。”曼茜尔夫人停顿了片刻,随后欣慰地说道“真高兴能看见您脸上的烧伤已经完全愈合了。”
尼塔基雅这才想起不久前阿诺德替她编的谎言,不禁暗自责怪自己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夫人,不瞒您说,我们这次来,就是想多问一些关于您女儿的事。”阿诺德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说道“埃兰小姐和我都希望您的女儿能够早日回到您的身边。”
对于来自这两位不久才认识的陌生人的帮助,曼茜尔夫人并没有拒绝,她如今只是个失去了女儿的可怜妇人,已经一无所有,没有什么可再失去的了,情况已经不会比这更糟糕了。
她将奥柏嘉的外貌特征、亲近的朋友以及在她女儿失踪前所见过的人,都一一列举了出来,其中有一位叫塔丝尔的金发姑娘的外貌特征符合在塔楼密室内的少女的外貌,尼塔基雅不着痕迹地向阿诺德递了一个眼神过去,两者默契地选择了隐瞒这件事。
“除了这些,夫人是否还能回想起什么吗?”阿诺德问道“比如最近发生的,能让您觉得奇怪的事。”
“对了。”曼茜尔夫人在谈话地最后说道“就在今天,我听那些驻扎在工地上的卫兵说,好像人族中有人死了。”
“如果说,只是人族中的一个无名之辈死了,应该不会闹到连血族都知道这件事。”阿诺德问道“死去的那个人,估计和血族也有关联。”
“我那天也是无意听到的,那些卫兵说,死去的那个人,好像还是血族与人族的混血,叫尤涅科。因为是混血儿的身份,所以这件事似乎闹得很大。”
“那夫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好像是在战争中为了保护一个人族女孩儿,那个女孩叫赫琳迪。”曼茜尔夫人叹了口气“不过这件事似乎和我女儿没有什么联系,我只是觉得惋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