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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篌见小夭找防风邶有事,便打了个招呼,起身离开了堂屋,向着庭院方向快步离去。
防风邶看着她笑,“你也来了。”
小夭笑道,“是啊,你都敢出现在这里,我自然也能来了。要出去透透气吗?”
防风邶随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山石花木间。
许久未见了。小夭戳了戳他的衣袖,语气里不经意间带上了一丝委屈,她低声问道,“你今天到底是相柳,还是防风邶?”
防风邶轻笑,拨了拨小夭额头上的碎发,声线低沉地说道,“那要看你今天希望我是谁。”
小夭后退一步,似是在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不安感逐渐褪去,眼睛又变回笑眯眯的样子。
防风邶今天也穿了一身白色直襟长袍,腰束祥云纹的宽腰带。他柔和地问,“又在偷笑什么?”
小夭脸一红,迅速答道,“也没什么,就是突然发现,我们今天这身很是相配,是不是心有灵犀呀。”
防风邶笑了笑,转念像是想起了什么,垂下眼睛问,“听说涂山璟最近寻得了一块稀世鱼丹紫,应当是为了赠予你吧。”
小夭慢慢靠近防风邶,调笑地说道,“是啊,我还收下了。怎么,你这算是吃醋了吗?”
防风邶轻轻摸了摸她的脸,手指温热,“那块不好。海里的鱼怪很多,改日我给你送一颗更大的鱼丹红。”
小夭笑得前仰后合,“防风邶,你们男人吃起醋来,真的是好酸呀!”
防风邶弯腰,凑在她耳边说道,“有人在那边躲着偷窥我们。”
随后他把一个冰霜凝结成的箭头放在小夭手里,扬声说道,“王姬,让我看看你箭术的准头练习得如何了。”
小夭知道那边的人八成就是璟,防风邶还想戏弄自己拿箭头去射向璟,顿时觉得很无语。她拿着箭头,假装朝着那个人影的方向投掷,却在最后一刻收回了手,把箭头塞回到防风邶手里。
“你够啦,防风邶!我才不要上你的当。”
防风邶以为她认出那是璟,不忍心伤害,心里很不是滋味,脸上表情冷了下来。可小夭却是直接牵住他的手,拉着他朝前面的人影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
璟见他们发现了自己,便向旁边走几步,露出了身形。他远远看见两人互动很亲密,这会儿再看着两人紧紧拉在一起的手,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
“璟,又见面啦。” 小夭空着的手抬起打了个招呼,但另一只手却依旧拉着邶,一点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防风邶原本还想挖苦涂山璟几句,不过他低头看着小夭拉着他的手,心情又愉悦了起来。于是,他大发慈悲提点道,“涂山璟,既然你这么闲,不如到小院西边那个荒废的迷宫去转上一圈。刚刚我那妹妹似是喝醉了,不知道和谁走到了里面去了。如果我是你,可能会跟上去凑个热闹。”
小夭和璟都听明白了他的暗示,看样子篌和意映没能忍住诱惑,这会儿跑到那处偏僻的迷宫中避人耳目亲热去了,倒是个千载难逢揭露两人真面目的机会。
小夭兴奋地抬起头,望向了邶,邶马上领会了她的意思,看起来她想趁机帮璟解决掉这个麻烦。可惜防风邶的身份不太适合直接得罪意映,他笑着说,“我还有事,就先不陪着去了。不过这看热闹呀,恐怕还要人再多一些才好看。”
小炎灷府生辰宴会时常有,今年的却格外刺激。
青丘涂山璟的夫人防风意映居然和涂山家的庶子涂山篌在荒僻的迷宫里私会,好巧不巧让几个别出心裁绕到迷宫里的宾客给撞破了,这群宾客里面居然还包括涂山璟和身份尊贵的高辛王姬,真是好一场闹剧。核心的氏族子弟全都在这场宴会上,这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般地迅速传遍整个中原,闹出不小的风波。
消息传回了青丘,一下子又查出不少那二人苟且的证据,首当其冲的便是涂山篌的妻子蓝枚声泪俱下的口供,说是那两人早就有男女之实。
涂山家的老夫人原本将意映捧在手心上,想起璟之前跟她请求了几次,说实在不愿意娶意映,她都坚决不同意,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意映如此哄骗于她,将整个涂山氏的脸面都丢尽了,老夫人顿时震怒,差点没气出个好歹来。
涂山璟回到青丘处理此事,召集所有长□□同商议,几人对涂山篌和防风意映开始一连串的审问,压力之下,篌说出一切,原来他们早在璟失踪那年便开始私下来往,但他把一切过错都推给了意映,说是意映难耐寂寞,主动勾引他。
防风意映眼里的光都消失了,像是心灰意冷,也不辩解什么。因为她不出声,长老自然也默认篌说的是真相,他们召来防风族长一起商议,防风族长羞耻恼怒,也欣然接受了处死防风意映的提议。倒是涂山璟为她求情,最终还是将她终生软禁在一处偏僻的小院里。
涂山篌因此事也被众人背后议论,涂山老夫人气他丢尽了涂山家的脸面,罚他禁足一个月。这段时间,璟趁机剪除了氏族里篌的势力,让他日后也没有能力再做什么危害家族、戕害兄弟的事情。
顺利地消除了涂山篌的威胁,璟秘密差遣心腹给防风邶送去了一箱厚礼作为答谢,明面上他只说是补偿防风意映这件事情给防风家族带来的名誉影响,暗地里两人却都心知肚明。他可以欠小夭的人情,却绝对不愿欠防风邶的人情。
看璟这边的麻烦似乎终于得到解决,小夭心情也轻松愉悦,生活恢复了轩辕城般的无忧无虑。白天练习灵力、巩固箭术、研制毒药、整理医书,隔三差五和防风邶在轵邑、泽州结伴享乐,晚上便回到神农山上的紫金宫殿。
小夭在神农山和轵邑城的衣裳大多都太过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