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的直觉没有错,它准得可怕,以至于现在的我与石原琴做了交易。>
—
孤爪研磨难受得要命,明明藤蔓刚刚有解开的趋势,没想到再度缠紧,甚至掀起衣摆从下端钻了进来。
藤蔓不是光滑的,它上面生长着嫩绿的枝叶,一片片的划过肌肤,激起古怪的痒感,孤爪研磨瞬间挣扎起来,藤蔓不知道为什么变得非常的变态!
孤爪研磨浑身发抖,四肢都被扯开,他想蜷缩成一直以来给予他安全感十足的虾米状,但是现在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窸窸窣窣的,更多的细小枝蔓顺着袖口,裤腿,衣领攀附在身体上。
他无助又崩溃,因为挣扎,身体除了渗出更多的汗水,体温也随之攀升,或许是挣扎起了作用,他迷迷糊糊间听到植株被挣扎断裂的声音,紧接着冰凉的藤蔓汁液黏附在身上,草木香抹了全身。
石原琴不知道孤爪研磨为什么要挣扎,虽然体验了一段时间普通人类的生活,可她终究不是人类。
她第一次和人贴得如此紧实,也是第一次探索人类的身体。
孤爪研磨的身上有许多的位置很神奇,就比如从衣领和衣摆那两处摸过去的藤蔓,两根细小的枝蔓交汇相聚于一处,稍稍摩擦几下,原本软的地方会变得像小石头一般,但是石头并不仅仅只是石头,还有眼,她好奇地用枝叶扫了扫。还用树叶尖尖拨了两下,孤爪研磨会在那一刻身体僵硬住。
再比如从裤腿溜进的,贴在孤爪研磨的腿肉后就没再往上,只不过是几根有手臂宽的藤蔓缠着相互摩擦,她就感知到孤爪研磨的体温在上升,和腰腹相连的位置烫得厉害,也不知道是什么,怎么这就格外热?
不知道过了多久,石原琴才探索够了将人松开,这样说也不对,是她感知到孤爪研磨好像快要晕过去了,喉咙的吞咽艰难,唇角留下涎水。
她好像将人玩坏了,心虚至极。
石原琴将人从半空中放下,她的意识也一点点地从藤蔓抽离,空中荡开许多碧绿色的微点,随着藤蔓的离去,孤爪研磨的状态……石原琴回忆着向女巫学过的魔法皮毛,轻声念了一句咒语,金发少年脸上与脖颈的潮红褪去,身上的汗水与藤蔓断裂时的汁水也被清洗一空。
石原琴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她一步一步朝着被蒙住眼睛的少年走去,她知道他醒着,但是被太过密集的情绪冲刷神经,令现在的他疲惫至极。石原琴站在距离孤爪研磨两步距离的位置停住,他脸上的最后一根藤蔓离去,少年双眼紧闭,垂下的眼睫颤抖,精致的面容此时一片惨白。
孤爪研磨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幻觉了,他不知道被绑住了多久,也不知道被折磨了多久,只知道一切的一切真实到可怕,无法摆脱,无力摆脱,直到——他从缝隙中窥见双目紧闭的石原琴,源源不断的绿色光团从她与藤蔓的接触部位绽放。
孤爪研磨;……
他不是傻子,他的直觉没有错。
石原琴想问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可是一旦问出口,她就不知道该如何与孤爪研磨在学校正常相处了。这段时间孤爪研磨静悄悄的,没想到闷声找到了她的家。
她抬头望了一眼星空,繁星密布,一闪一闪的,另一边的天空高悬着月亮。
今夜也不过是最寻常的一天,算了,意外总是来得突然。
迟一天,晚一点,总得知道。
也不差今天了,大不了约法三章,她和孤爪研磨做交易。
石原琴不知道为什么孤爪研磨不睁开眼睛,她抿了抿唇,向前一步,彻底使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的距离。就像是她将孤爪研磨拉到此间虚拟世界那般,她从正面抱住了他。
少年的身躯抖了一下。
石原琴侧首,垂眼凝视他的耳垂,对着他的耳朵轻声问道:“你猜我是谁?”
她丝毫没有遮掩声线,一如既然的甜美,像是蜜糖一般。
孤爪研磨感受到喷在耳边的热气,他不自在地侧脸,可又想到不久前过密的接触,以及那好奇的肆无忌惮地对他的身体进行探究,孤爪研磨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唇瓣轻启:“石原琴。”
石原琴拥抱住孤爪研磨,她的手臂圈住他的腰部,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稍稍侧脸,脸部就与少年的脖颈肌肤相贴,她在想人身和藤蔓的感觉有哪些不同,她使劲圈住人,抱得扎扎实实,孤爪研磨被她勒得呼吸一滞。
“对,我是,你是想起什么了吗?”
“嗯……很多。”
“你找我是要做什么呢?”
“我、我想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
“你不喜欢这个世界吗?”
石原琴说话的声音很轻,她又贴得很近,仿佛情人之间的呢喃。
孤爪研磨缓缓睁开眼,金黄色的猫咪竖瞳蕴着温柔的光,他的手有些发抖,但是抬手将人回抱住,又微微侧头僵硬地用脸颊蹭了蹭她的发心,轻声说:“没有,我不讨厌。”
“石原同学,你是不是想当人类?仅仅只是观察和模仿是难以成为真正的人类的,我们做个交易,你告诉我这个世界是什么,我教你当人类。”
孤爪研磨尽管之前将石原琴从“特级观察对象”降级为“一级观察对象”但是他对于石原琴的观察是每天都在进行的,日积月累的,他就发现了许多的疑点。再加上时不时的奇怪梦境冒险,石原琴在他的心中占据了相当大的位置。
此时此刻,一切都静悄悄的。
孤爪研磨静静等待石原琴的回答,他还是很困惑为什么石原琴的身体是完完全全人类的感觉,体温源源不断地隔着布料相互传递,石原琴的心跳声他也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