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无人在意,还是声明一下最近现生发生太多事情啦。
若不是不可能,她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把自己打晕了丢去别处了……
话虽这么说,阿烿心中其实半点也没当回事,反倒是神思恍惚的时候碰上了几次昭昭,见得有些异样的自己,她反而上心的不行。
估摸着此时此刻昭昭还凶神恶煞地抱着银枪蹲在屋顶上,颇有神挡杀神的架势。周遭被她布下了铜墙铁壁般的法阵,连只苍蝇也别想没经过允许飞进来。
也不知道她究竟防着谁来,这么大阵仗。阿烿并不理解,也无暇多想。毕竟距离月相祭不过月余,为了能在月相祭前给涯涘一个惊喜,这几日强撑着精神改进焰火,精神却越来越不济,每日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时间不过两三个时辰。
虽然想象不到他口中的星辰碎裂到底有什么可怖之处,就是见不惯他那副神色。虽然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阿烿觉得他并不是面上那种漠然的样子,最浓烈的情绪被风干在更加无穷尽的时间里,心跳也为之干涸。
曾几何时,迷惘无助得像是被珍宝遗弃的孩子。
月影重重,风声虫鸣止息。
反常的安静,将昭昭从不太踏实的打坐冥想中唤醒。
这是无声的呼唤,昭昭揉了揉自己尚带着惺忪的眼睛,十天内第一次挪动自己的屁股打算去赴这场约。
“六界萧条衰败的速度,比预想的快得多了。”昭昭不紧不慢地说,紧缩的眉头出卖了她并没有语气上表露的气定神闲。
她与来人皆心知肚明,说的是六界,也不全然是六界。
“不破不立,可而今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坏事,还是好事了……” 她习惯了来人的沉默,继续自言自语。
“我曾探入她的灵识中,演武时还被冰封冻结神力,现下已经松动融化了不少。最要命的是,为之苏醒的不只有神力。”昭昭也不管来人到底想不想知道,一股脑儿说个不停。
“她醒着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说话说着说着就睡过去了,或者被抽走了思绪去了很远的地方。
“越来越频繁,搞得我也心烦起来。”
“看着她没心没肺还睡得那么香,我忍不住在想这真的是我们等的人吗?让我想起婆罗泽上的那具石雕,虽然相交不深,见面次数寥寥,一个爱憎分明活生生的人就永远凝固了,甚至魂魄永无安息之日。”
“最后的最后,她结局会是怎样呢?”
“臭丫头吃喝玩闹最在行,如果没找到她涤清灵脉,她应该还是天上一个法力低微的小仙子,快快乐乐的。”
“她早就察觉了,甚至不晓得下一次还能不能恢复意识,只字不提自己的身体异常,越发着心急地在结界里倒腾稀奇古怪的玩意。她还反过来宽慰我,这把年纪了还不如一个小孩子。”她自嘲地喃喃。
“我有点怕,是不是真的错了。”昭昭被一阵猛烈的无力感侵袭。
“现下想要的是什么,还清晰明了吗,神尊?”她走到涯涘身后的阶下,借着万年不变的月色看向他万年不变的背影。
这个问题是问他,更是问自己。
长久的寂静,久到昭昭以为这又是个无疾而终的对话。
“一百年。”涯涘开口。
背对着自己,昭昭看不到他古井无波的眼眸里泛起的波澜。
“这绝无可能!只要你在她身边,最多三个月,不,或许还能赶在月相祭之前。你若是不在她身边,根本毫无意义……”昭昭断然摇头否定。
“怎么不可能。”他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甚至能听见话语间带有笑意。
“怎么可能……”昭昭哑然,原以为他看的是窗外的弦月,原来他透过窗楹望向虚无,望向近在咫尺又不可触及的西方。
“你,你疯了?”她有些恼怒地脱口而出,甚至忘了组织语言带上尊称。
“……嗯?”半晌,涯涘鼻子里憋出一声轻哼。
“啊,不是不是,神尊,你没事吧?”昭昭自知失言,虽然此时改口也无益。
涯涘慢悠悠转过身子,他眸光清亮不发一言,明示着自己的决定绝无可能更改,这个决定或许早在万年前夜幕下那一场灿烂的长明星火中就做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