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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三巡,诗词众出,南煜也写来一首交了上去。
大画舫中又走出一名婢女,南歌看这婢女眉目如画,眼波流转,如此冬天却穿的青萝软纱更衬得风姿绰约。这种婢女,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精心调养的,只见她微微张口声音清脆婉转,柔媚而又不失风度“我家主人说了,本次诗会的规矩与寻常酒会不同,各位写的诗歌将被选出甲等,乙等。相同等级的诗歌主人两两相谈,寻求知己。
几艘画舫又顿时吵闹起来,人人都对自己即将面谈的人有些好奇。南歌又凑到南煜边上问道:“你们以前都是这样的吗?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没有,我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
第一次见?两两相谈?这不就是拉帮结派,表露真心的最好时机吗?上一世可能就是如此,陆鸣珂和南煜一道,难怪上一世南煜如此反常,一回家就说自己遇到了知己。
感情人家在这个地方就已经开始给南家下套了,南歌后背一阵冷汗,她掐住南煜的手,小声的说道:“你等会要是进去了,别人跟你说什么你都不要轻信。眼下多事之秋,没准人家是有备而来,你要当心。”
南煜看着面前像小童子一样的南歌,浅浅地起来“我不过离家半年,你怎么性子变化这么大?这些话是谁教你的?父亲吗?”
南歌看着面前开玩笑的南煜,又攥紧了他的手,不苟言笑的说道“哥,别开玩笑,你答应我。”
“好好好,我听你的话。”
两个人还没说上几句话,一群侍女从中间的大画舫中鱼贯而出,每个人的面前都端了一个盘子,走近后,南歌看清楚了,是一个个小木牌子,木牌上有字。南煜的木牌上刻的,望月。
刚才那个貌美如仙的婢女又出来了,“各位公子,每个木牌上的字是对应的雅间称号,还请各位移步,寻求知己。”
房间不难找,当南煜推门进去,南歌也想跟则进去的时候,却被门口的婢女拦住了“主人有令,公子们雅谈时,不得有旁人进入。”
南煜刚刚踏进去的后脚又拿了出来“这是我的书童,也不可以吗?”
门口的婢女却不说话了,只是低着头。“那你在门口等我吧,别乱跑。”南歌害怕自己开口声音暴露,只是点了点头。
不知道等了多久,坐在拐角里的南歌已经昏昏欲睡了,南煜才推门出来,脸上还带着笑意。南歌赶紧迎了上去,两个人走到没人的地方,她才开口说话“怎么样?”
南煜看着南歌“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关心我呢。“
“别打马虎眼,你告诉我,今天跟你在一起的是谁,你们聊什么了?”南歌用力拽着南煜的胳膊不撒手,顿时南煜感觉到了来自胳膊上的丝丝阵痛。
“好好好,你先松手,你掐的我疼的紧。今年呢,是苏家的表公子,去年春闺他高中状元,是我们大宸国第一个连中三元者。今天一谈,果真是有才。嗳?婠婠,我记得他当时状元游行的时候,你还拉着我去看,怎么?转眼就忘记了?”
听到自己曾经还去看过陆鸣珂游街,南歌的心里顿时一阵恶寒,她皱着眉头跟南煜说道“我今天跟你说的你都忘记了是吧,你不要忘记父亲的教导,引火上身。”
“其实,你刚才说的,我也想了,确实觉得有些古怪,今天他说的一些话,做的一些事,就好像是故意为了结交我一样,结合你说的,真的越想越奇怪。这个人,的确有才,但咱家树大招风,还是稍微远离一下吧。”
“好啊,哥哥你有长进。”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上了画舫,画舫送他们回到岸边。
刚刚的雅间内,将夜半跪在地上,将刚刚南歌和南煜的话全都完完整整的复述给陆鸣珂,听到关键处时,他在斟茶的手一顿,等将夜说完,陆鸣珂又挥挥手,说道:“让临昼去安插密探在南府,去探查这个南家小姐,记得记录下她的一言一行,如果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立即禀报。还有,去告诉舅舅,我们的这次计划可能落空了。”
“属下这就去。”
陆鸣珂静静的坐在软垫上,看着面前氤氲升起的沉香,抬手茶落香灭,桌子上顿时一片狼藉。陆鸣珂却起身离去,他不喜沉香,像是记忆里,一些不好的东西总是被拉出来,反复的在脑海中上演。
夜深了,在办完一切事情之后,陆鸣珂觉得有些累了,躺在榻上,不知多久才睡过去,但是今天与往日不同,往日睡着后的梦中,都是深宫中母亲的哭泣,哥哥的安慰,以及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恐惧。
今天却不是,陆鸣珂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大雾中,一层又一层的轻纱,他拨开轻纱往里走,又是一层又一层,走到尽头时觉得里面灯光忽暗忽明,他撩起最后一层轻纱,却看见一张床榻,也不知是何处来的风,吹起了床榻边的帘子,陆鸣珂看见了极其活色生香的一幕,一名女子身着轻纱躺在榻上,看见他来了,低声唤道“灵均”,唤完之后又是面色羞红的转了回去。
听见这样曼妙轻柔的话语,陆鸣珂一时间却不是面临难色,他的心顿时抽搐了起来,然后头又开始剧痛了起来,疼的他受不住,在低声呼唤的时候,却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是道了一句“婠婠。”
屋子里地龙烧的正旺,他一向怕冷,今日却是一身热汗的醒来。他起身,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将夜”
一个人推门进来,带来了屋外阵阵的寒气。
“查出些什么来了吗?”
“属下探查到大约半个月前,南小姐意外掉入水中,季家三公子恰巧寻她路过,把南小姐救了上来,后来南小姐高烧不退,寻了宫中太医过来,病情才有所好转,完全康复之后,性情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