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比。布局上也就简单划分为外 牢、内牢、死牢。外牢一般是关押打架斗殴之类的轻微犯罪。 外牢牢房很狭小,但好歹房门是木栅栏样式的,夹道上面没有盖顶,门口能透光,这样能方便牢子查看牢房,犯人生活环境相对还好一些。前面几间牢房里面各关了五六个人,五六平米的房间,一个人也就分一平米,睡都没法子睡,左边一个房门里蹲着的犯人,见两个衙役过来,连忙从栅栏间伸出手来要拉 住两人,口中叫到:“差爷,我交银子,求你给我换一间,能躺就成。” 焦国柞毫不理会,一脚把那手踢开,经过后面几间,里面各自只关一人,甚至有一间还空着。庞雨不用问,也知道那几人是给了银子的,能过得舒服点,牢子们就是靠这些路子敲犯人的钱,若是没钱的,几个人挤在一间里面蚊叮虫咬,又没法躺着睡觉,一两天还 行,久了肯定有受不了的时候,总也能想办法叫家里给钱出来。 庞雨原以为周掌柜这种打架的就是关外牢,却发现焦国柞没停下,而是继续往里走,又进了一道内外门的关卡,到了一处天井,然后往右进了内牢。这里异常昏暗,只有头顶的瓦片缝隙中透下微弱亮光,潮湿阴冷的空气中,混杂着浓重的霉臭、汗臭、屎尿等等味道,阵阵恶臭扑鼻,阴森的黑暗中,苍蝇蚊子嗡嗡乱飞 ,赶之不绝,让人感觉极度的压抑。 这个夹道两侧分布着约十个牢房,每间不过四平方左右大小,刚好能躺下一个人,吃喝拉撒都在里面,难怪味道如此酸爽。 焦国柞在外监尽头的一间牢门外停住,指着里面低声对庞雨道:“昨日我过来,给了当值的牢子好处,昨晚那周掌柜吃了大苦头。” 庞雨对牢里东西不甚了解,跟着焦国柞进了那间大点的牢房,此时庞雨习惯了黑暗,只见里面放着一个大柜子模样的东西,还有个人躺在柜子上。 庞雨以为就是周掌柜,心中有些不解,这么躺着有什么大苦头吃。但想着自己也是皂隶,问出口来显得太不专业,只得忍在心里。 却见上面躺着那人起来了,看模样依稀不是周掌柜。那人还带了个斗笠,上面盖着一层纱,大概是防蚊子的,他捞起面纱仔细看了片刻,认出是庞雨后嘿嘿道:“庞二傻你这就好了,咱兄弟听说这周家汉子敢打咱公门的人, 那就没说的,轮流着给他上好家伙,这匣床我可压了一晚。” 庞雨连忙摸出一小块银子递过去,“兄弟辛苦,这一晚受累,就是这周老头别压出个好歹。” 黑暗中那人一摆手,“哪能,我躺上面干啥的,就是听着动静,不过也差不离了,放出来你们跟他聊聊,包你要他干啥,他就得干啥。” 焦国柞说道,“老罗你点个火,老子不像你们天天跟这里呆着,他妈啥都看不清。” 老罗钻到一边,悉悉索索弄了一会,啪啪的打燃了火绒,点起一盏油灯。 这漆黑的屋里,就算这豆大的灯火都让庞雨感觉光明万丈。匣床里面传来痛苦的低沉呻吟,老罗和焦国柞两人一个一边,把那匣床上面的盖板抬了起来,庞雨好奇的凑过去一看,不由头皮发麻。盖板的下面布满三寸长的铁钉,密 密麻麻的铁钉在油灯映照下,在盖板上拉出无数道纤细的影子,黑暗的匣床中突然窜出两个黑影,吓得庞雨往后一退。 老罗哈哈笑道:“莫事莫事,加的点料。” 两个黑影在地上乱窜一通,最后从门口逃了出去,庞雨才反应过来是两只老鼠。这牢房里面处处透着阴森,庞雨心头乱跳,壮着胆再往匣床里面看,借着昏暗的油灯,只见周掌柜就躺在里面,头部被一个揪头环牢牢箍住,颈子上是一把夹项锁,双手 各有双环铁杻,大腿位置被铁索捆住,脚踝则是被固定在匣栏的孔洞中,双脚露在外面。加上盖板合上之时,上面密密麻麻的三寸铁钉,就正对着他的脸部,距离不过三四厘米,他整个被密封在一个极端狭小的黑暗空间中,全身没有一个地方能够动弹,还要忍受蚊虫叮咬,在这里面关了整整一夜,对人的身体和精神都是极大的折磨。人是难受到极点了,偏生死又死不了,全身还没有丝毫伤痕,犯人就算想告,也没有证据, 所以匣床在明代深受广大牢子的喜爱。 老罗对周掌柜冷冷笑道:“姓周的,昨晚老子给你加的老鼠跳蚤可还舒服。” 庞雨算开了眼界了,匣床里面还加老鼠,跟老鼠跳蚤蚊子呆一晚不能动,那可真够周掌柜喝一壶的。 那周掌柜带着哭腔,啊啊的呻吟着,根本说不出话来。 庞雨的手都有些发抖,这些古人可不能小看了,庞雨以前看的电视里面,革命烈士面对的也就是皮鞭、老虎凳、辣椒水之类的,跟这个比起来,他感觉匣床更阴森。 老罗一样样解了周掌柜的锁链,周掌柜僵着太久,解了束缚也不能动弹,老罗一把揪住他头发,生生的把他上身扯了起来。 庞雨和焦国柞过去帮手,三人把不能动弹的周掌柜从匣床里面弄出来,就摆在地上。周掌柜全身筛糠一样抖动,庞雨借着灯光细细打量,这才几天时间,原本身强力壮的周掌柜瘦了一圈,头发一条条的纠结在一起,半吊在脸上,满脸大大小小的疙瘩,哪 还有当日半点威风模样。 庞雨看得有点心惊,他从未想过这事会把周家整得如此之惨,也难怪周家闺女那么着急,任何时候的监狱都不是好地方。 “姓周的!”焦国柞一个耳光打过去,周掌柜一个激灵,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