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庞雨回到椅子边坐下,翘起二郎腿道,“陈仕辅在安庆分掌粮运、水利、屯田、江防,这里面几项,屯田他管不了什么,但粮运、江防这两项,涉及皖水上的漕粮等码头,拿住那幕友不但能保你的命,还能揪住陈仕辅的尾巴,我要安庆的码头。” 江帆呆了一呆,他没想到庞雨冒出这么一句话,他不知道庞雨要码头干什么。 庞雨见江帆发呆,也没有解释,只是吩咐道,“此事尽快去办,我不久要去苏州,最好在我去苏州之前办妥,但还是说了,稳妥第一,有把握了才动手。” “小人遵命。” 江帆低声答应。 此时庞丁的声音在外边道,“班头,何队长来了。” 江帆听到何队长几个字,立刻站起道,“小人明日做些预备,后日便出发,不扰班头休息,先告退。” 庞雨点点头,站起送他到门口。 何仙崖已经等在门外,他见到江帆后微微颔首,江帆也点头致意,两人互相没有说话。 等江帆离开之后,何仙崖进屋对庞雨道,“今晚马先生住在分巡道分司衙署,县衙几乎典吏以上的都去了,一律后门进侧门出,这一晚怕收了几千两银子。” 庞雨听了没说什么,径自走回桌边,从墙角提了个酒壶出来,把桌上两个碗中都倒满酒。 何仙崖过来坐下,庞雨端起酒,两人碰过各自喝了一大口。 等到放下酒碗之后,庞雨才轻轻道,“桐城残破,都怕朝廷追究,但此次有凤阳这皇陵在前,潜江三县在后,桐城怎么说也守住了县治,怎么也轮不到桐城被重处,他们各自买个心安,马先生顺手发财而已。” 何仙崖压低声音道,“方应乾也去了,晚上就有刑房的人来老宅这边,把那刘秀才放了。” 庞雨抬眼看看,见何仙崖面有忧色,当日他在紫来楼陷害了刘秀才,本来预计要在牢中好好收拾刘秀才一番,但后来跟着就开始守城战,一直没时间去,结果等到何仙崖想起这事,刘秀才已经被放了,对于何仙崖来说,就是多了一个有力的仇家。 “他出来有何动作?” “他在玉禾楼摆了两桌酒席,邀了不少朋党庆祝,焦…大哥也去了。” “大哥每日仍是跟这些人厮混?” “流寇来时,大哥倒正经了几天,在西墙上守了两日,流寇一退,便又故态复萌,他还…”庞雨看看他,“还怎样?” “晚间他喝完酒来寻我,让我帮他找你说话,请班头不要再去难为刘秀才,还想把云际寺中的得利再分一些。” 何仙崖说完埋着头,好半晌才偷眼看了看庞雨,却见庞雨没有什么差异,只是皱着眉盯着桌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事我知道了,以后让他自己来找我说,你不要帮他传话。” 庞雨揉揉额头道,“过些时日你与我同去江南走一趟,在这之前,你先去一个地方,把那里最近的情形详细了解一下,再安排你手下两个帮闲在那里住下。” “二哥吩咐。” “下枞阳。” &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