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向候书办的时候,觉得他脸上苍老的皱纹都闪动着智慧的光芒。 “谢过先生提点,那咱就存!” 此时守备府里一通鼓响,吴达财转头看了看中军大堂,那里空荡荡的,但他知道在后面的二堂马上要开每日的军官会,当天的训练结束之后,庞大人都要召集军官开会,晚上还会亲自巡视军营,整天都在忙碌,现在还要给大家利钱。 他不由摇摇头道,“庞大人真是个好人。” ……“士兵的月饷发了这几月,他们都是如何用的?” 长桌对面的庞丁回道,“有家室的都作了家用,那些无甚牵挂的人,则用于买酒买肉,半月一次的修整日时,营房附近酒家都是咱们营中士兵在凑钱饮酒。” 庞雨点点头,“你觉得是有家有口的士兵能存钱,还是光棍能存钱。” “当然有家有口的能存,光棍说不准,有些光棍虽没有家眷,但有父母兄弟,多少要存些,有些光棍则尽想着用了。 大致上看,农村来的光棍要存钱,码头上招募的则更爱用。” 庞丁左右看看,二堂议事厅里面没有其他人,军官还没有过来。 “少爷你想让他们存钱在银庄,有家口的或许能多存点,但要是打仗死了,少爷你给的银子就多了。” 庞雨嗯了一声道,“七月开始再招六百人,超过两个抚养人的都不要,若是应征数量足够,多招些光棍。” “少爷你不怕光棍不存银子?” 庞雨摇头笑笑,“只要在营中,就不怕改变不了他们的想法,如果改不了,只说明封闭的程度不够。” 庞丁扬扬眉头还要说,门口一声报告,庞丁知道是军官到了,立刻闭口不言。 六名百总陆续进入议事厅,还有蒋国用、杨学诗、郭奉友等中军编制的军官,众人在各自座位上站好。 庞雨坐直身体,“都坐吧。” 等到众军官落座,庞雨直接进入主题,“说一说今日作训情形。” 蒋国用站起身来,现在他负责每日作训情况汇总,按惯例也是第一个发言。 “今日各部出训人数,第一局一百又七人,病假一人,汰兵一人待补足…”姚动山坐在斜对面,嘴角抽动了几下,庞雨则并未看他。 第一局被淘汰那一人,是因为跟第二局的旗队对抗中输了,被惩罚淘汰的,只是暂时转入新建立的辅兵,不像以前直接赶出营去,但这仍然让姚动山恼怒,因为不是例行的末位淘汰,而是大比败北所致。 “第二局全员一百又九人,第三局一百又八人,一人因伤休养…”蒋国用看着自己的册子讲着。 庞雨一边听一边在自己的册子上记录,这几月下来,他对蒋国用的能力比较满意,特别是他能读会写,也能在校场上吃苦。 可惜的是这种人太少,他中军里面有几个以前的书办,但都干不了军中的事情,庞雨也不想军队跟他们打交道,只安排处理与兵备和地方衙门的公文往来。 这种能在军中做事的知识分子,庞雨其实十分缺乏。 “…各局皆如数完成常规训练,早晚出操校场跑操两圈,旗队级队列训练早晚各一次,长枪兵刺杀训练八扎,计四百次,刀盾完成格挡、劈砍各四扎计两百次。 局间小队对抗十五次,获胜数最多的是第二局。” 其他有两个队长调整了一下坐姿,眼角有意无意的看了一下王增禄,这第二局隐隐有碾压全营的势头,越大级别的对抗,第二局就赢得越多。 “中军弓箭队射轻重箭各一百次,旗号队演练扎营、出营各十次,轻骑队在城西北演练上坡、下坡及口授传令各两次,晚间轻骑队另有马匹养护检查。 全天出训中,计有受伤十三人次,其中轻伤十一人次,中度伤情两次,这两人明日需停训休整,第一局一人,第五局一人。 另有中暑四人,送回营房休整后已无碍,建议明日训练减半,姓名已记录在案。 训练损坏长矛枪头七支,矛杆破损折断共三支,藤牌破损一个,腰刀破口不堪用者一把,断裂一把,断弓弦一根,弓身破胶一把,折断轻箭三支,重箭七支,以上。” 庞雨放下笔,并没有对作训结果做什么点评,每日收兵之后的会议汇报结果,本身就是给军官施加压力的一种方式,即便不说话,也有这个效果。 至于那些兵器破损之类的,每天听习惯了也就没事了,既然有这样的训练量,器械的破损就不可避免,比起其他方面的开销,器械的消耗并不算大。 “跟大家说一下七月的特别训练。” 蒋国用答应一声,又站起来道,“按庞大人定下的月度计划,七月有一次长途行军,目的地是望江县,时间定于七月三日,属下已将行军路线和行程报承发房,马上将通报各局,望各位百总熟记,并做好相应行军预备。” 庞雨挥手让蒋国用坐下,看了一圈之后道,“上次桐城行军演练,途中的错漏之处,已由中军汇总,明日下发各位,不识字的就去找识字的给你们读。 这次去望江若是还犯相同的错误,本官不会讲情面,第一个连坐的便是你们这些百总。 你们也不要觉得委屈,各位都是管兵的人,以前各位管十人三十人,现在管一百人,马上咱们还要扩军,你们不多用心,这么多兵是管不好的。” 一众军官沉默的听着,连身子也不敢动一下。 庞雨等他们消化了一会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