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高,所以今天的待遇,大家基本是当做各房司隶对待了,甚至还略有超过,因为新提拔的必定是庞大人那里的行情人。 守备衙署按常规六房,承发房架阁库与县衙一般,但又多了赞画房、马房、武库和中军厅,庞雨将后衙让给了赞画房,马房和武库则搬到了营房区,腾出来的房子给了文书队和兵房,但已经坐满了,吴达财不愿和侯先生一个房间,承发房就把他安排在文书队的办事房中,也就是当日他来问安置的那间。 按衙门的规矩,就任第一天需要先拜见总文书官,吴达财在门前看了一下,侯先生并不在房中,他也不等便回了自己直房。 吴达财在直房门口停了一下嘟哝一声“要讲方法。”然后想了想措辞才往门内走去。 进门的时候,五个书手都在房中,也包括当日呵斥他的那个书手,此时脸色苍白,战战兢兢的躲在其他几人后面。 几人齐声道,“见过副总文书官。” 吴达财客气的道,“大家不用多礼,以后都是文书队的同僚,老……本官初来乍到,队中事务还要仰仗各位,咱们要把事做好了,才对得住庞大人和各位将士。” 几个书手唯唯称是,吴达财走到自己的桌案旁边,有人要扶他坐下,吴达财挥手拒绝了,等到他坐好,几个书手又站到桌前等候继续训话。 吴达财看到那个书手还躲在后面,咳嗽一声道,“本官新来,为了以后好称呼,大家都自个介绍一下,姓甚名谁,在队中主要办何事。” 书手互相看看,一个老年书手的开头,轮流向吴达财报上名字,终于到了那个书手,他期期艾艾的上来道,“小人,小人姓许,这个许由原,平日与兵房、墩堡打交道,也办将士安置……当日小人不知,也不是小人定的,小人……” 吴达财挥挥手大度的道,“过去的事便不提了,但本官也要说,来守备衙署里面办事的,都是守备营将士,都是为国杀贼的好汉,护着百姓平安,也护我等的平安,对这等的好汉是不是该尊敬,其他各房我先不说,咱们文书队原本便是军中一员,更该客气些,如此营中将士才说文书队好。” “小人知道了,以后一定客气,万请大人海涵。” “本官就是个大度人,处事最是公正,此前的事便不提了,以后看人用人只论才德,绝不计较私下过节。”吴达财点点头,“说到以后,本官先跟各位提点一下,庞大人让本官管了队内的提拔,文书队照眼下这般是不成的,要改的地方甚多,各位都是队中老人,想来对队中弊病比本官明白,明日下值之前,各写一个条陈来,不拘是否自己办的事,只要你觉得不妥的,觉得还能做得更好的,都可以写来,本官以后提拔用人只讲公正,公正看才德,才德又看啥,首要就看这条陈中有没有过人之处。” 几个书手互相看看,吴达财观察了一下,其中两人有些跃跃欲试。 吴达财满意的道,“此间便是如此,各位可以去办事了。” 五人回到自己的桌前,那许由原跑去倒了一壶茶,小心的放到吴达财桌面上,吴达财客气的点点头。 老年书手又过来,跟吴达财汇报队中具体事务和流程,刚说了半刻钟就来了一个卫兵,他站在门口道,“吴大人,门外有人求见,自称是你舅公,是否要小人引进来。” 吴达财抬头道,“是我的舅公,让他进来。” 那卫兵欲言又止,终于还是道,“他拿着些物件,是否……” “不妨,让他进门来。” 那卫兵转身离开,吴达财对老年书手道,“等一会我们接着说。” 他拿过拐杖撑起来,来到了房门停下,看着卫兵领着舅公从照壁转了进来,手中还提着鸭子和袋子。 舅公一见吴达财,立刻堆起笑脸上来,还不等他说话,吴达财突然大声喝道,“都跟你说过了,当兵要上战阵见真章的,进来的都是好汉,你当是可以讲情面的么,我表舅过不了选拔那就当不了守备营的兵,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还来作甚!” 大堂就是一个大天井,周围一圈都是各房的直房,往来办事都在这里,他这一通吼叫,整个大堂都被惊动了,各处走动的人都停下来看热闹,连有些房中的人也探头出来查看。 舅公张口结舌,他满心欢喜以为来就把事办成了,到了衙门本来就小心翼翼,哪里知道是这般情景,一时呆着说不出话来。 吴达财拄着拐杖满脸严肃,眼角看大堂中各房都出来差不多了,又对着舅公威严的道,“军中是有规矩的地方,是有军律的地方!我最讲的就是公正,容不得丝毫的情面,你虽然是我亲舅公,但这违反军律的事情,你送再多的礼也不行,即便断了亲戚,我也绝不会给你办,卫兵!把他给我赶出去!” 吴达财大声说完,浑身散发着正直的光辉,在满堂惊讶的注视中拂袖返回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