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毕竟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兄弟，实在不行你折一小节笔芯给我也行啊。”
依旧没反应。方悦舌尖顶了顶腮帮子，没耐心了，直接上手会不会被打？
这么想着，方悦也这样做了，缓缓的把右手背到身后手指寻觅到笔后迅速收回，江瑾故看着她的操作感到迷茫。
方悦迅速的涂完所有框框，又从试卷上撕了一小节纸，“唰唰”写了几个字。把纸条揉成一团连着铅笔一起从身后递还给了男孩。
江瑾故拿过铅笔，纸团他没看，翻卷子时扇起的微弱的风把本来就在桌子角落的纸团扇在了地下。
这时女老师从讲台上走下来走到江瑾故的桌边，俯身捡起了一个小纸团，打开看清上面的内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个纸团是你的吧。”女老师叫过方悦，把纸团又揉回了原样。
“嗯，是我的。”看着她手心的纸团，方悦坦荡的承认了。
“那好，这场考试你不用考了。”说着就要拿方悦的答题卡上讲台。
“哎，等等，虽然你是老师，但我一没缺考，二没作弊，你拿我答题卡干嘛？”
“你敢说你没作弊？”女老师挑着眉，眼里尽是嘲讽。
“我方悦行的端，坐的直，宁可考零分也不做那掉档次的事。就算作弊，你也得拿出证据来吧？”看着女老师眼里的讽刺，方悦的情绪也有点激动。
“哎，”女老师又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纸团摊开拍在方悦的桌子上，“这不是证据是什么？”
方悦的目光落在纸上。
“拜托拜托选择题。”
看着这七个字，方悦懵了，抿了抿唇随后又淡定下来。
“这不是我写的。”
“刚刚你不是还承认纸条是你的吗，怎么现在转眼间就不是了？还有你一直偷偷摸摸往后看，不也是为了瞟答案吗？你传纸条，不也是为了要答案吗？”
“不-是-我-写-的”，方悦迎上女老师的目光，推开桌子站起来一字一句认真的说。
“老师，会不会是你误会了，我了解方悦，除了脾气爆点，性格倔点，人憨一点但她很诚实的，不撒谎的。而且我们这个考场，大家水平都差不多，她想抄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抄啊？您说对不对？”张云路为方悦求情，大多数人都在看热闹。
“老师应该是误会。”有同学帮腔。
“凭什么？凭她后面坐的是江瑾故，年级前十，行了吧，要不是人家上次考试没考没有排名，会和你坐在一个考场？”女老师也被方悦激怒，伤人的话脱口而出。
江瑾故听着耳边越来越清晰的争吵和自己的名字，终于抬起了头，看见女孩和老师对峙，又看着女孩把目光转向自己，看着女孩略微泛着水光的眼眸，一瞬间江瑾故的心有些许颤动。对视了两三秒，江瑾故终究还是忽视女孩，好像与自己无关。
方悦看着男孩一脸冷漠，丝毫没有任何反应，眼里满满都是疏离，“呵。”方悦自嘲的笑了笑，笑自己傻，竟然有一瞬间觉得他会帮自己解释。
算了，解释个毛，越描越黑。
“别废话了，直接按作弊处理。”在后排的男老师此刻也走了过来，一把抽过答题卡就往讲台上走。
“我去，不考了！”方悦发泄般踢了脚凳子，“哐当”的响声在考场回荡。
“唔！”考场的人瞬间炸锅。
……
江瑾故也被这些声音扰得做不了题，一抬头就看见女孩绕过老师的纤弱的背影。
方悦无视这些声音，直接出了考场门，背影孤傲。
“安静！还懂不懂规矩！你们怎么就不知道进取！”男老师吼了全班一句，全体安静。好像沸腾的一锅水突然被人掺了一瓢冷水，突然就不冒泡了。
“叮叮叮！叮叮叮！”考试结束的铃声终于敲响。
待监考老师收齐答题卡，考场内的人一部分像打了鸡血一样往外冲，大喊着“冲冲冲，去食堂！”，一部分人边伸懒腰打哈欠，边收拾着文具。
江瑾故从桌厢里拿出文具袋，把笔放进去，看着里面的助听器，“刷拉”一声拉上拉链。
刚一抬脚，就踩到一小块硬硬的东西。江瑾故把脚挪开，看到的是一块被涂鸦得看不清原型的橡皮擦，那个女孩子的晃桌子不小心弄掉的。
江瑾故蹲下身拾起，同时看到了桌角旁的纸团，一起拾起。
把橡皮放在女孩的桌上，江瑾故看到了桌上的纸条以及上面的字。
“拜托拜托选择题。”
江瑾故展开手上正准备扔进垃圾桶的纸团，终于明白了女孩和老师争执的原因。
“兄弟，大恩不言谢，下午买支新的给你。”
前者的字潦草不已，后者的字规规矩矩，一看就知道分别是两个人写的。
“哎哎哎，作弊是不是要被记过啊？”
“何止是记过，还要通报批评，再加上她那个态度，搞不好还要回家反省呢。”
“可方悦是什么人啊？把她开除她都不怕，回家反而正是她求之不得的。”
“呵呵，那可不是。”说完三个女生都笑了，都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情看戏。
江瑾故拿包时刚好略微听到三个女生的对话，“记过”二字让他发觉事情的严重性。身为学生都知道一旦被记过，这个污点就很难除掉。
江瑾故思索再三，呼出一口气，背上包转身又回到了考场，拿起桌上的纸条揣进兜里。
走在过道上，迎面走来了一群男生，为首是顾昭。他面色严酷，看到江瑾故后眼色愈加冷峻